她从钟塔顶上看到了一个好的地方,那里人迹罕至,全部都是到膝盖深处的草丛。
她找来了一块被随意丢弃的大理石,将本来不够工整的边缘打磨得光滑又漂亮。手中匕首跳动着,仿佛本身就是刻刀一般灵巧地雕出一圈又一圈好看的花纹,最后在大理石上面雕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抱着半人高的大理石走到草丛中,将大理石竖了起来。
直播间内的人看着这奇怪的画面,半天才有人说一句话。
【我怎么觉得久一诺好像在做墓碑?】
很快,这个猜想成立了。
因为她又给自己做好了一口棺材,还精心刷上了油漆。
她抱着白色菊花,安安静静的躺进棺材里。
躺棺材并不是最后一步,接下来才是最后一步。
她将解毒剂叼在嘴巴,让里面的液体流进嘴中。
微微的苦涩和腥臭味,紧接着舌根泛起一点热和痒,心脏跳动频率瞬间加快,和踩了油门一样。
如果有心率仪,那显示出来的指数会相当夸张。
她握着花束的手指不断收紧,花茎已然完全变形。
【该不会这解毒剂真的有问题吧?】
【不可能吧……夕真的要害她,有的是其他办法,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可是久一诺这反应……这小脸白得我都心疼。】
下一刻她的心脏骤停,如同断了线的风筝。
……
“哥哥,天上飞的是什么呀?是哥哥说的鸟吗?还是大大大飞机?”
“那是风筝,是一种玩具,阿久想要吗?哥哥给你做。”
……
“你的风筝哪里买的,丑死了。”
“这是我哥给我做的,不是买的。”
“怪不得这么难看,连风筝都买不起的穷鬼!”
……
“他们都不和我玩,我一个人好无聊。”
“哥哥陪你玩,阿久想玩什么,哥哥都陪你。”
……
“不要过来!你就是个怪物!”
“怪物?”
……
“哥哥,他们为什么喊我怪物呀?”
“因为阿久太厉害了,人们总是恐惧太过厉害的人。这不是你的错。”
“那哥哥会害怕我吗?”
“不会,哥哥永远喜欢阿久。”
……
这是一个美梦,梦里面没有那些痛苦,只有她全世界最好的哥哥,沉睡中的久一诺忍不住露出一个笑来。
“阿久该起床吃饭了。”
“小懒猫,小馋猫再不起来,妈妈又该啰嗦了。”
“阿久……”
“久一诺!”
梦中的呼唤和现实中的呼唤重叠在一起,久一诺感觉自己正被人抓着肩膀摇来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