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一个人怕不怕?要不要叔叔陪你呀?”
这是保安在她来的第一天对她说的话。
那时候她真的以为保安是好意,不过她还是摇了摇头。
“我不怕。我是大孩子了,很快就是大人了。”她说着,躲开了保安伸过来的手。
可是小翠没有躲开,因为这次保安手中多了一颗糖。
甜甜的糖对于研究院的试验品来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没有小孩会讨厌糖。
保安露出那口黄牙:“陪叔叔睡一觉,叔叔就给你一颗糖好不好?”
隔日训练的时候,久一诺就看到了小翠脸上的伤口,像是被咬掉了一块。
她想过去问,但是这次她和小翠分得太远了。
不听指挥,随意走动的下场,是被打断腿。
如果她能提前知道小翠遭遇的一切,一定会觉得断腿实际上是一件相当划算的事。
但是她不知道。
小翠死后,她有时候会在想,如果她的异能不是虚无的幻境,而是预知就好了。
她就能提前知道很多东西,规避很多危险,救回很多本来不该死的人。
但是,“如果”这个词本身意味着遗憾和不可能。
那一年她八岁。
花坛里面埋着她朋友的尸体,花坛外面她被保安摁在地上。
她不断试图将颈环扯下来,但是屡次遭到电击。
不过好在,人体是导电的。
保安也一样遭到了电击,甚至因为连绵的雨天,他无处可逃。
一次,二次,三次……
电击产生的麻木导致她无法再抬起手臂。
保安反而缓了过来,又是一锄头砸在了她头上。
“小兔崽子!”
血糊了她的眼睛,导致她有些看不清,恍惚间,她甚至看到了爸爸朝她伸出了手。
那样温柔的笑,那样温暖的人。
“小九……别怕……爸爸在……”
可惜都是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爸爸……小九疼……好疼……”
她被电得手臂都抬不起来,她只会哭。
哭喊着,希望爸爸能来救自己。
“我怕……”
真的有人温柔的握住了她的手臂。
他想安抚她,又怕弄疼她。
“姐姐,别怕,我来了,我来了。”
久一诺的头越来越疼,迷糊的画面不断闪动。
白发蓝瞳,是他……
大儿子见久一诺不动,不耐烦的骂了一句小贱|人,然后跌跌撞撞朝她走来。
“聋了吗?”他骂骂咧咧的就要拿烟头去烫她的脸。
“一样的人渣!”久一诺回骂了一句,同时祖母绿一般的眸子瞬间变成粉色。
原本是温柔代名词的粉色此刻显得格外危险。
大儿子颤颤巍巍的,像是被控制了一样,往自己的脸上烫去。
与此同时,马大丫的惨叫声也响了起来
始作俑者——久一诺从外面关上房门,将惨叫声阻隔了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情绪,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她的房门没有关,因为有人在等着她回来。
房间里面没有吕邵天,只有夕。
“姐姐……”
她应了一声,关上门,走到床前,径直撩开他的衣服。
很好,已经包扎过了,脸色也没有那么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