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慷慨激昂的朱老板叹了一口气:“室韦人如果有了很大的变化,一定不单单是在对待我们上面,很有可能他们对待攻城这个事情,也有了大量的准备。”
谷老板道:“我还以为他们是来勒索一次,然后在锦州城下做做样子,便兴高采烈的回家呢!”
“希望强大的锦州城城防,能让他们知难而退吧!”汪老板道:“倘若不行的话……那可就麻烦了!没有了大康在这边和他们对峙,辽西走廊成为了他们的囊中物,你说我们这些在这里做生意的人,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费鄂和谷老板当即倒吸一口冷气。
对啊!
本来只是在两国交界的地方,通过左右逢源来做买卖。
倘若锦州城失守,这里便成为了室韦国的领土,他们就是在室韦境内做买卖了,那又能讨得了好?
……
几位老板谈论的时候,越过了凌河,在凌河周围安营扎寨的室韦大营里面,
室韦国三皇子耶律飞扬,正在和一群将军们商谈着事情。
坐在他左手边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长相威武,双目炯炯有神,气度非常沉稳。
第二位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材很是雄壮,双手满是老茧,显然是军中宿将。
第三位则是一位矮小的男子,四十多岁的样子,面相有些凶悍,哪怕是沉默不语,也仿佛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第四位是身材有些瘦削,肤色非常的黑,看上去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
最后一个身材高大魁梧,比在座其余的最高的一个,都还要高出一个脑袋,只穿着一件单衣的他,浑身上下都是爆鼓鼓的肌肉。
至于右边的一群人,有他的堂弟耶律安翔,有他最信任的军师韩沐,还有几位擅长布阵谋略的幕僚,其中有两个都是大康的士人学子。
一个刚刚走进来的幕僚高渡,拿着一张清单道:“附近镇子上的所有商铺店家,都按照要求给出了献金,一共是八百三十五二千两银子。”
“这么多?!”
曾经跟随耶律安翔去过大康的祖蒲古兹惊叹道:“这么多的银子,这一趟即便是打上一两年,咱们都不用担心军费和抚恤费不够啊!”
“要我说,既然都已经要攻打下锦州城了,那还管这群商人干什么?”那个矮小的男子冷哼道:“全部把他们抓起来,不榨干每一滴油,就不放他们离开……这样的话起码都是三五千万两银子吧?不但能应付开支,那些炮灰仆役军,更是要多少有多少,不用我们去催促,他们自己都能来!”
“尔怯留影!”
左手边第一的兀离轸呵斥道:“你这是在质疑三皇子殿下的决定吗?”
矮小的男子便是室韦军队中野狼军的统领将军,名叫尔怯留影,生性残忍,经常奉命去剿灭那些不听话、反抗室韦的部落。
凡是经他手镇压的小部落,完全可以用寸草不生来形容。
所以在这个草原上面,这位尔怯留影的凶名非常盛。
但他再怎么的凶残,也不敢在兀离轸面前放肆。
因为兀离轸乃是室韦唯一的大元帅,劳苦功高不说,而且用兵出神入化,手里五万铁皮军也是吊打尔怯留影。
草原上就是这样,谁的能耐最大,说话声音也大。
故而听到兀离轸呵斥,尔怯留影也没有再口出狂语。
当然了,也不是大家都这么以为的。
同样的将军之一的吕突刺幹,也就是那个黑黑瘦瘦的男子,便跟着道:“钱越多自然越好,再多两千万两银子,咱们光是用钱砸,都能把锦州城给砸下来。”
“你说得倒是容易,哪有那么多人来卖命的?”耶律飞扬道:“我们能征召十五万这些附属大军,已经是最大的限度。倘若再多的话,我们自己也吃不消,控制起来也有巨大的麻烦。”
“嗯,三皇子说的是。”第一幕僚韩沐道:“现在我们本部兵马才出了七万,如果他们来二三十万,有些事情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弄的?”尔怯留影淡淡的笑道:“就让他们去攻城消耗呗,反正他们穷得只剩下一条命了,攻下锦州城、宁远城,那想要什么有什么。银子,女人,粮食,珠宝,兵器……想想这些,我都流口水,更别说这些穷鬼了!”
别看室韦已经有了四座城池,但实际上大部分的室韦人都还过着穷困的生活。
只要不种地,靠老天爷生活的民族,那就一定风险极大。
常常一场暴风雪,便会让一个大部落崩溃。
所以说我们华夏民族是非常伟大的,我们从古至今都选择了一条艰难的道路——靠自己。
种地是这样,发展也是这样。
被北极熊背信弃义抛弃后,我们咬牙切齿也是这样。
有了这样的精神,虽然历经苦难,但无论哪个时候,我们都有着冲击世界第一的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