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云梦村,谢慈沿着官道朝汝阳县走去,太阳还未升起,道旁露沾草,前方雾缭绕,但见官道上却并非只自己一个人,离谢慈约莫一丈远的前面,此刻有人正慢悠悠的走着,他纶巾儒衫,看背影很清瘦年轻,背着竹篓,竹篓里有几卷画轴。
“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过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也,人莫不饮食也,鲜能知······。”
这人口中之之也也,似乎感到身后有人,转过了身,看到了谢慈,谢慈看到这人大约二十四五,样貌还算端正,衣着整齐,手里抓着本书。
他见谢慈不似歹人,便放了心,继续边走边书。
谢慈走的比他快,很快越过他走到了他前面,这人没在意,继续看着书琢磨:“天下之政何为重乎?”
听着那人的书声,谢慈走远了,很快就看不到身后人了,云梦至汝阳县八里,谢慈走了两里路,忽然看到一只兔崽横穿官路而过,速度不快,紧随其后的是一只黄鼠狼,兔子刚过官道,就被黄鼠狼一下子追上,咬住了脖子,谢慈看过去,兔子在挣扎,蹄子乱蹬,发出吱吱痛苦的声音,黄鼠狼最终咬断了兔子的脖子,谢慈看到这,走了过去,黄鼠狼咬住兔子的脖子,就要把兔子拖走,发现谢慈走来,一下子炸毛起来,往后退去,谢慈伸手抓住兔子的耳朵,将兔子提了起来,朝不舍得不甘心跑的黄鼠狼笑道:“小黄,谢啦。”
黄鼠狼:“·········”
系统:【··········】
看着自己千辛万苦追杀了二里路吃到口的猎物被谢慈卑鄙无耻抢走去,黄鼠狼一下子没忍住,朝谢慈扑了过去,扑完它就后悔了。
黄鼠狼没有意外的悲剧在天下无敌的谢慈手里。
谢慈抓住了黄鼠狼,笑眯眯的砍昏它,然后提着它的尾巴,继续往汝阳县去。
走了没几步,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那声音虚弱无力又沙哑,听上去奄奄一息的。
“水······水······水。”
是人的声音。
谢慈听了悠闲的哼曲:“听不到,听不到。”
系统:【·········】
但是谢慈没能走掉,一只手抓住了谢慈的脚腕:“水······水········。”
谢慈:“······”
低头看去,只见一条皮包骨的手臂,像是发霉了一样的黑,伸出那只手的人衣衫褴褛,看样子命不久矣,看不出男女,听声音的话,大概是个男的,他躺在官道旁的杂草中,像是回光返照般,像是失足少女般,使命的抓住谢慈这根救命稻草的脚腕,嘴里一直不停的在喊一个字:“水。”
谢慈:“鬼?”
系统:【········】
皮包骨:“水。”
谢慈:“鬼。”
皮包骨:“水。”
谢慈郁闷,想转身,奈何脚腕被抓的很紧,只得道:“兄弟,你先放开我,我给你水。”
可能是因为听到了最想要的东西,皮包骨终于放开了谢慈的脚腕,谢慈转过去,蹲下了身子,将手里的布袋子和兔子小黄放下,便伸手解了悬在腰上的葫芦,那是昨夜自己说要出门,孙氏给装的水,里面的水是用枇杷叶煮的茶,凉了灌进葫芦里的,说是消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