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庵道:“郑国国君那时候是郑简公,他当然管郑国,公孙侨只是辅佐的大臣。”
小童道:“他不是执政吗?”
刘庵笑道:“他是只参与执政。”
小童道:“哦,但是好像公孙侨比国君有才能。”
刘庵道:“大臣有才能,国君才高兴,明君擅用有才能的贤臣。”
小童道:“那昏君呢?”
刘庵乐了,道:“昏君自然不会擅用有才能的贤臣。”
小童就问道:“为什么?”
刘庵道:“哪里为何?”
“明君擅用有才能的贤臣,昏君为何不会擅用有才能的贤臣?他们都是君王,差别在哪里?是贤臣?还是庸臣?还是君王不聪明?不仁德?”小童说:“还是他们在与得民心?明君有民心?昏君无民心?但这民心是从一开始就有的吗?国君未登基就得了民心?还是登基后得的民心?”
闻言,刘庵脑后滴汗,你咋这么多为啥,想了想,刘庵道:“因为明君是好人,好人就会用好人,明君用贤臣,昏君不是好人,就不会使用好人,他们的差别不是贤臣也不是庸臣,而是国君,明君自然聪明仁德,昏君自然不会仁德,尽管聪明,但是他不得人心和民心,明君既聪明又仁德,自然得民心,国君得民心,是登基后的事。”
小童听明白了,就道:“原来是这样,贤臣不会辅佐昏君,昏君不会用贤臣,明君不会用庸臣,庸臣不会辅佐明君对不对?”
“也不会,明君治世,朝廷也是不可能只有贤臣的。”刘庵说。
“那昏君治世呢?朝廷也不可能只有庸臣,那昏君会用贤臣吗?不会用贤臣的话,朝廷为何还会有贤臣?”小童说:“可是如果都是庸臣和昏君,那百姓呢?百姓会怎么样?他们不得民心不会有什么事吗?”
刘庵嘴角抽了一下道:“昏君会用贤臣,但是不会重用,就像明君不会重用庸臣,至于百姓,若是全然不得民心,那天下就要乱了。”
听完这话,小童皱了皱眉,道:“昏君不会重用贤臣?那他为何不直接把贤臣赶走?”
刘庵道:“这里头有很多讲究。”
小童问道:“什么讲究?”
刘庵道:“这我也不知道了。”
小童若有所思道:“明君既然是明君,那看到庸臣,为何不把他们打发走?”
刘庵就道:“这个昏君不赶走贤臣是一个道理。”
小童道:“可是是什么道理?我不明白。”
刘庵道:“俺也不明白。”
小童听到刘庵的话,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旁边一个小童问刘庵道:“你知道门可罗雀的故事吗?”
闻言,刘庵笑道:“知道知道!”
那孩子就说:“我也知道!”
刘庵道:“那你说说。”
那孩子就高兴的点头道:“好!”
谢慈看看阿宁,阿宁正听得认真,虽然不知道听没听懂,但认真是十分的,谢慈有些无奈,小声道:“阿宁?”
不料阿宁没有听到谢慈的话,反而是道:“我也知道门可罗雀的故事!我哥哥讲过!”
谢慈:我是讲过,但是咱该走了。
阿宁丝毫没听到谢慈的话。
谢慈头疼。
那孩子看向阿宁,道:“你也知道?”
阿宁点头道:“知道!”
那孩子就道:“那你讲吧。”
阿宁高兴道:“好!”
谢慈不高兴了。
阿宁想了想,过了会儿,开始道:“汲黯于景帝时任太子冼马,在武帝时任东海太守,后又召为主爵都尉,而郑当时则先任太子舍人,后迁为大农令,二人其时皆位居高官,受人敬畏,每日府前车如流水马如龙,巴结逢迎者不计其数。”
小童没听明白也没想明白刘庵说的朝廷的讲究是什么,听见阿宁的话,就打断他们问道:“汲黯是谁?”
老者在旁捋须道:“汲黯是古时候的名臣。”
“可是我都没有听说过,和张良一样吗?我知道张良是谁?还有李斯。”小童说:“还有韩信。”
阿宁看看小童,却是没说话,只听老者道:“汲黯乃社稷之臣,虽不及张良等人,但也是贤臣。”
小童道:“他很聪明吗?”
老者点头道:“没错。”
小童就道:“那他是贤臣了。”
老者道:“不错。”
小童道:“那他效忠的君王是谁?”
老者道:“汲黯效忠的是武帝刘彻。”
小童道:“没听过。”
刘庵道:“你没听过武帝刘彻?”
小童道:“没有。”
刘庵不说话了。
小童就道:“武帝刘彻是明君吗?”
刘庵道:“算是吧。”
老者这时道:“是明君。”
刘庵看向老者问道:“老兄,武帝是明君吗?”
老者点头道:“是。”
刘庵点点头。
小童见了,问道:“你不知道吗?”
刘庵道:“我知道,但是不清楚。”
小童道:“哦。”
说完了,刘庵看向阿宁道:“你继续说吧。”
阿宁就道:“汲黯由于其刚正不阿,疾恶如仇不适官场,后俱失官,致生计陷入困境,与此同时,宾客尽散,门前冷落车马稀,这便是门可罗雀,还有gui邽人翟公,乃文帝时大臣,任廷尉时,为九卿之一,位高权重,每日车马盈门,宾客如云,络绎不绝,水泄不通。”
那孩子听到这里,道:“等一下。”
阿宁看他,只见他道:“汲黯的故事就是门可罗雀的故事,邽人翟公是谁?”
“也是门可罗雀的故事。”阿宁说。
那孩子就道:“那我怎么没有听过?”
阿宁道:“你没有听过吗?”
那孩子点头。
刘庵道:“我倒是听过。”
老者道:“老夫也听过。”
那孩子道:“那夫子只给我们讲了汲黯。”
众人点头,阿宁接着说道:“其失官后,宾客绝迹,门可罗雀,后官复原职,众宾客复登门求见,此一失一得,一贫一富之况,令翟公感世态炎凉,人多趋炎附势者,顿感忿懑,便于门首书一行大字曰,一死一生,乃知交情,一贫一富,乃知世态,一贵一贱,交情乃见。”
说完,小童问道:“官复原职?一开始为何失官?”
那孩子就对小童道:“不是说了吗,因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
小童道:“为何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就会失去官职?刚正不阿和嫉恶如仇的不是好人吗?”
这娃疑问真多,刘庵道:“是好人,所以就被庸臣害了。”
小童似乎一下子听明白了道:“翟公因为是好人,被庸臣害了?”
刘庵点头道:“不错。”
小童道:“可是庸臣为何害翟公?是不是翟公得罪了他们?”
刘庵道:“自然,不得罪也就不会害他。”
小童就道:“可是翟公为什么要得罪他们?”
刘庵道:“翟公也不算是得罪他们,或者说并不是得罪他们,因为庸臣不对,翟公才发落他们,自然,他们就嫉恨在心了。”
小童道:“庸臣什么不对了?”
刘庵想了想,道:“比如贪墨。”
小童道:“贪墨是什么?”
刘庵嘴角抽了一下,给他说明了,小童知道后,点点头道:“那这些庸臣还真不是好人,该被翟公发落。”
“是啊。”刘庵点头。
“可是他们不对,为何还能害翟公?翟公不是已经发落了他们吗?我听我爹说,贪墨可是重罪。”小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