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摇头道:“小吏没有再告诫周式。”
易筐道:“这次小吏没有再让周式离开了吧?”
谢慈点头道:“不错。”
慕容楮道:“那周式死了?”
谢慈只道:“小吏看到周式,就说我叫你三年别出门,你今天却出门了,我知道了又有什么办法,我如果向上请求说没看见你,就会受连累,今天已经看见你了,我也无可奈何了,只有等到第三天午时来抓你。”
“周式回了家,痛哭流涕地把这些话都告诉给了家里人,周式的爹坚决不相信,他母亲日夜守着他,到第三天中午,果然看见有人来抓周式,周式就死了。”
说完,谢慈道:“你们从这个故事里,悟到些什么道理没有?”
听到谢慈的话,慕容楮和易筐愣了一下,道:“什么道理?”
谢慈皱眉道:“没悟到什么道理?”
慕容楮认真的想了想。
易筐也开始认真的思考。
过了会儿,慕容楮道:“啊,我知道了,我悟到了一些道理。”
阿宁心思都在桂花糕上面,没看慕容楮他们,只是一只手抓着谢慈十分安心的拿着桂花糕。
易筐听到慕容楮的话,就看着他,好奇他悟到什么道理了。
谢慈见慕容楮一副好像真的明白了什么的样子,便笑道:“哦,是吗,那你说来看看。”
就见慕容楮认真道:“这个小吏心肠已经算好,仁至义尽,是周式的爹,但最重要的是周式,若是周式死活不出门,他的爹也不能拿他如何,是他出了门,不够坚定。”
“小吏没什么错,周式的爹也没什么错,还是周式的错。”
“对从始至终都是周式的错,都是因为他看了小吏的书卷。”
说完,慕容楮看向谢慈道:“我觉得就是这些道理。”
谢慈想骂人了,好悬才没说什么。
而易筐在旁听了,还认真的点头道:“我觉得有道理。”
慕容楮笑道:“是吧。”
谢慈嘴角抽了一下,然后沉声道:“周式确实错了,小吏的心肠确实已经算好,已经仁至义尽,但最重要的是什么?你们再好好想想。”
最重要的是什么?
慕容楮和易筐皱了皱眉,又想了想,道:“不知道。”
谢慈咬牙道:“最重要的是周式不该有好奇心,害死周式的什么也不是,而是他自己的好奇心。”
“方才那飞马而去的人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要好奇,不管对方是刺客也好,杀手也罢,什么人都跟你们没关系,毕竟他看着就不简单。”
听此,慕容楮和易筐才恍然明白什么,明白了谢慈讲的这个故事的意义,两人顿时不说话了,过了会儿,慕容楮才道:“我明白了,不过看两眼也平常吧。”
易筐也点头道:“是啊。”
谢慈道:“看两眼是平常,但是别好奇。”
慕容楮和易筐认真点头道:“明白。”
正在这时,远方道路上又飞来一匹快马,后面还有一辆马车,前面的人飞快的到了谢慈等人面前,然后下来了看了看谢慈等人,最后看向谢慈,问道:“小兄弟,方才你们有没有见到一个黑衣人过去?”
来人看起来三十几岁,是个男子,一袭暗青的圆领锦服,佩着剑,看起来不是普通人,他一脸客气,带着友善的笑意的问着谢慈。
慕容楮和易筐看向马车,阿宁看到那男子,就朝谢慈挪了挪,抓着谢慈,易筐和慕容楮看完了马车,又看向眼前的男子。
谢慈听了,就道:“哦,看到了,朝城门去了。”
闻言,那男子道:“当真进了城门?”
谢慈点头道:“当真。”
那男子便告辞了,马车载着人飞扬着离开后,风里忽然飘来一息淡淡的汤药气,有些经年不散的苦味,但是风一吹就散没了,再找,就好似人的错觉一般了。
慕容楮和易筐望着朝城门远去的马车,然后问谢慈道:“这人看起来不像是江湖人,也不像是侠客,像商贾吧又不像。”
听到慕容楮的话,易筐道:“那不会是什么官员吧?”
慕容楮道:“也不像。”
易筐道:“那会是什么人?”
慕容楮道:“我看应该是商贾。”
易筐道:“那之前那个黑衣人呢?他们打听黑衣人做什么?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似乎要找那黑衣人。”
慕容楮道:“那个黑衣人像是江湖人士。”
“至于他们打听黑衣人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了。”
谢慈听着两人的话,道:“少点好奇心吧。”
闻言,两人不说话了。
谢慈带着阿宁继续往云梦村去,看慕容楮和易筐还跟着,就道:“你们还去云梦村?”
这儿离城门也不远,他们回去正好。
却见慕容楮和易筐点头道:“去。”
谢慈道:“不是给你们讲了故事吗?”
慕容楮道:“但是我真的想去云梦村看看。”
易筐道:“我也是。”
谢慈道:“没人跟着你们来?没有人知道你们出城门?”
慕容楮道:“江爷爷知道。”
易筐道:“我爹知道。”
谢慈道:“然后呢?你们也不带着大人?”
慕容楮道:“不用,届时会有人来接我们。”
谢慈道:“去云梦村接你们?”
慕容楮点头道:“嗯。”
听到这儿,谢慈也就没再说什么了,看看二人,谢慈道:“我再讲一个丞相的故事。”
见谢慈说要讲丞相的故事,慕容楮当即道:“好!”
易筐没说什么。
谢慈想了想,道:“古时候,有个名字叫陈平的人,乃是阳武县户牖乡人,陈平年轻时家中贫穷,但是他喜欢读书,家里有田地三十亩,仅同哥哥陈伯住在一起,陈伯平常在家打理田地,听任陈平出外求学,陈平长得高大,相貌堂堂,有人问陈平说,你家里那么穷,吃了什么饭长得这么魁梧。”
慕容楮道:“三十亩田?”
谢慈点头道:“嗯。”
易筐道:“三十亩田是少是多?”
慕容楮道:“说了家里贫穷,三十亩田肯定是少。”
易筐道:“可是我听着很多。”
慕容楮道:“三十亩田是多少?谢慈。”
谢慈比划了一下道:“这么多。”
慕容楮和易筐道:“就这么点?那是真少,栽一棵树都够呛,那收了粮食能收多少?一个荷包盛的下吗?”
谢慈听着易筐和慕容楮的话,一时不想说话了都。
“不是我比划的这么些,三十亩田,有很大一片地方。”谢慈说。
闻言,慕容楮道:“不是你比划的这些?”
谢慈面无表情点头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