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邈的脸上笑的跟个菊花似的,即便心中大骂,但是仍旧向前一步双手扶起太史慈来,慈祥的说道,“我就知道,君子重诺,一诺千金!子义一定是忠义之人,当年北海报恩的事迹,可是令我很是敬重啊!”
但李邈心中却是在暗暗腹诽啊,这太史慈之前十好几天就在江亭,但是都不说归降的事情,现在可算说了,要不,我再受不了的话,那就给你灭了。
太史慈也是有些尴尬,主要是他来到江亭之后寸功未立,而他的妻儿还在皖城,因为太史慈已经决定不跟孙策了,不能直接去要人,所以,他怎么好意思直接跟李邈说自己的意思,让李邈帮助他去救妻儿呢?虽说大丈夫何患无妻,但是用惯了的就是用惯了的,太史慈可不舍得换。
现在正巧李邈确定下来要攻打皖城,只要打下来,他的妻儿应该就没有事情了,若是没错的话,士族和将军妻儿这种有些身份的人,是绝对不会被与寻常百姓一同押送到江东去的。
所以太史慈甘愿做先锋,有江亭兵马做后盾,太史慈自然信心爆棚,而且,还有武安国这一员猛将,太史慈不得不相信江亭的能力。
“陛下谬赞了。”太史慈好像对李邈看似冷言讽语的话有很强的免疫能力,或者只不过是因为没听懂,在李邈的夸赞之下谦虚道。
李胤和黄漪知道太史慈的大名,看到这一员一直以来能够在李邈的安排下参加军事会议的家伙终于表了态,心中大定啊,给陛下拍马屁道。
“陛下,太史子义加入我淮南,猛将又添一员,真是可喜可贺啊。”
黄漪口水四溅摇头晃脑说了一大串祝贺语,弄了李邈都无语了。
“黄将军!”李邈轻哼一声。
“陛下?”黄漪声音戛然而止,不知道李邈为何叫他,以为是去打皖城,还要有他的任务,赶紧抱拳道,“漪必当竭尽全力,完成陛下吩咐,不知道陛下有何指示?”
李邈的脸顿时就黑了,咬牙切齿的狠狠道,“黄漪,你闭嘴!”
“是,陛下!”黄漪急忙接受命令,然后突然脑袋一蒙,“啊?”
众将轰然而笑。
…………
“子扬兄怀奇才在身,雄才大略,但在庐江营中却不受重用,为何不归我江亭?助我一臂之力?”
李邈坐在刘晔的对面,看着刘晔,这时候李邈才仔细的“观赏”了刘晔一眼,刘晔根本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对李邈视而不见。
只见这刘晔临襟而坐,手持着一卷书观瞧着。刘晔年岁不过三十左右,额头微突,双眉分八彩,双目炯炯有神,就是不看他李邈,脸颊清瘦,颌下五寸长须飘逸而起,要是按照后世的评判标定来说,一定是一个大帅哥。
刘晔似乎此刻才知道来人了,抬起头来,斜睨一眼,冷哼一声,低下头,继续看书。
李邈顿时蔫了,这已经是李邈每日来探望的第十二天了,天天都不拉下,天天都要看一眼刘晔这……欠抽的样子,但是李邈却不得不赔着笑脸,简直是醉了。
李邈真想让我们的黄漪同学来试试刘晔的十八辈祖宗来……
“子扬兄,大丈夫身抱经天纬地之才,有奇思妙想之创意,为何却甘愿囚禁在牢狱之中?”李邈冷斥道,这货简直给脸不要脸,那就一刀咔嚓了得了。
冷不丁听到李邈冷叱一声,刘晔端起来准备轻尝的茶水顿时一抖,洒落在地面之上,冷斥道,“反贼,即便晔老死于牢狱之中,又与你何干?”
“你将天下百姓置于何地?”李邈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八个分贝,怒斥道,李邈是真火了,就算刘备请诸葛都才不过三顾茅庐好不好,这刘晔真是让李邈无力吐槽了,即便知道刘晔也是与猪哥一般的大才,但是这架子,未免也太大了。
他好歹也是一方诸侯,虽然小了点,但是每天前来劝降,这也够意思了吧。
“与天下百姓何干?”刘晔心中也堵了一团火啊,顿时严肃的对峙道,“反贼,你又如何敢说天下百姓如何?”
李邈的脸在抽搐啊,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但是刘晔这是dungdung的扇啊,简直就是啪啪的打脸,一口一个反贼,一口一个反贼。
李邈挥袖骂道,“刘子扬,你一口一个反贼,那我问你,当今诸侯,哪一个不是反贼?”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汉室式微,天下诸侯并起,哪个是真心实意的勤王之师?哪个又是尊汉无二心的大汉忠臣?”
李邈的脸气的通红啊,真是个迂腐的家伙,还反贼,你刘晔后世之中就是个助纣为虐的大反贼,只是因为汉室宗亲的份上,曹操没有给太高的高官厚禄,所以才成了个小反贼……
好意思说我?
刘晔顿时哑火了,但是谋士的尊严不容侵犯,刘晔大声道,“兖州曹操,大汉忠心国相,你敢说他是反贼?”
“挟天子以令诸侯,不是国贼是什么东西?”李邈一甩衣袖,道。
“刘子扬,自何进以来,董卓进京,汉室正统就已经乱了,群雄并起逐鹿中原,尊汉室不过一块遮羞布,汝难道忘记战国之乱吗?”
李邈冷哼一声,继续道,“秦失其鹿,人共逐之,汉高祖起于微末,你的意思,莫非就是汉高祖也是秦朝的反贼咯?”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反贼,又如何?”李邈翻了个白眼,“所谓的反贼或者英雄,都是后世之人所定,你说的……不算!”
这次,刘晔是真的哑火了,刘邦也是他很远很远的祖先了,现在李邈指着他的老祖宗说事,刘晔想大骂,但是却没道理骂,只得无力的反驳道,“秦朝穷兵黩武,苛税极重,苛政猛如虎,先祖逆天行事,乃是为了战乱连年生灵涂炭的百姓……”
然后刘晔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你李家世代受汉室隆恩,四世三公可谓显赫至极,但是你却不尊汉室,自立为帝,如此作为,你难道不觉得羞耻吗?你难道还不承认自己是反贼吗?”刘晔突然找到了攻击的点,于是开始大骂起来。
李邈气笑了,他眼巴巴的看着刘晔开始骂,然后骂的嗓子都干了,然后摊了摊手,讥笑道,“还有吗?”
刘晔瞳孔微缩,“这些,你难道还不羞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