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给了孙策一个那么响亮的鞋底,孙策不记仇才怪,原本与江夏死磕,不回军便是想要一举将江夏击溃,但是江夏的溃败实在是太快,快的刘晔都有些不知所措了。”李邈不禁喃喃道。“如此看来,果不其然,若是固守庐江的话,肯定会是必死之局了。”
李邈目光深邃,看着刘晔,再次不确定的小心翼翼的问道,“必死之局?”
刘晔无言,只是点了点头。
李邈与刘晔对视一眼,然后有些扭捏的问道,“军师大人一点计策都没有?”
刘晔拱手行礼道,“陛下,晔已经派遣三名能言善辩之士,一人前往许都去寻曹操,另一人前往荆北去寻张绣,最后一人被我隐秘的送往江东,传播江东孙权意图弑兄夺权的言论,然后前往交州,与当地山越联系意图令其叛乱……”
刘晔说完之后不由得苦笑了起来,他虽然相出来了这么三个计策,实际上只不过是去碰碰运气而已,至于最终的结果,刘晔是能猜测出来的。
“曹操人在官渡,远水解不了近渴;而张绣此人有勇无谋,麾下贾诩毒士也,肯定不会愿意搭把援手拯救我淮南,甚至作为刘表的北门看家狗,晔相信,若是刘表此刻被围困的话,张绣不落井下石便是好的;此刻荆州刘表一定是焦头烂额,意图夺取江夏,指不上用场;刘辟、龚都占据汝南,距离我军最近,但却都是黄巾余孽,而且无一人可堪大用。”
“而交州山越虽然悍勇,而且,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是孙策攻打山越的时候令山越贺齐为将,贺齐为人甚为刚猛,在山越之地平乱的时候杀人不计其数,山越为之胆寒,因为现在的山越人很难被我军当做枪使……”刘晔不由得摇了摇头,他是压力倍增啊,与李邈苦笑着说道。
“陛下,纵观天下大势,此番江东孙策列兵长江,直逼皖城,剑锋所指,乃是淮南,若是我军在庐江殊死抵抗,恐怕就遂了江东孙策与曹操的愿,而我军退守淮南之后,曹军出兵几率便会大幅度上升。”
刘晔继续侃侃而谈道,“曹操宁愿我等在淮南为他挡住江东,也不愿一个霸王一般的青年与他的领土接壤。”
“所以,只要退守淮南,一切便能逆转,但……还是在我军的兵力锐减之后,鹬蚌相争,曹操这渔翁才能得利。”刘晔捋着胡须,他已经将各个诸侯的心思摸透了。
李邈眼睛不禁就转了起来,刘晔说的话他自然听明白了,无非就是诸侯之间的勾心斗角罢了,但是庐江,李邈是绝对不愿意放弃的,不说别的,就是皖城这些士族,就是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淮南前些年战火连天,很多士族都已经搬迁了,但是皖城却有着陆家这种大的世家。
古语云,得民心者得天下,对于士族与寒门子弟数千年的阶级对立关系来说,这是不现实的,至少在我们的中华大地之上,两千年之后才终于掀翻了阶级子弟,农奴翻身把歌唱了……
所以,李邈不得不为以后考虑,他李邈,要剑指天下,而不是仅仅蜗居在淮南一处做一个寓公。他不想退,而他的目标也令他不能退,皖城被他攻下了一次,若是此次被江东所得,孙策一定会对庐江列重兵于此地,到时候自己真的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啊。
连能够运输屋物资的长江,都没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淮南到时候就死被夹在两堵墙之间的一只蚂蚁,几乎算是一只脚便能踩死。
“难道不得不退守淮南吗?”李邈沉吟了起来,听到刘晔一席话,他的确是茅塞顿开了,若是他手中有他老爹的数十万大军的话,李邈二话不说就开干,但是此刻,他是弱者,他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了。
“陛下,庐江百姓一部分已经转移到了江东,另一部分转移到了淮南,而且此刻皖城士族情绪波动,心境未稳,不排除会有与江东传统的可能,此刻的庐江就是一具空壳而已。陛下,此刻退守淮南,是最好的可能了。”
刘晔又何尝不知李邈所想?但是只有有命的时候,才能不怕没柴烧啊,但是到时候即便真的得到了汝南,恐怕也难以与孙策有一战之力,因为汝南已经被黄巾破坏殆尽了。而且南阳宛城还有张绣与野心勃勃坑死人不偿命的贾诩在,到时候,淮南不得不举步维艰。
“这种情况还很相似的呢。”李邈苦笑了起来,当初他在一穿过来的时候即遭遇了这种场景,举步维艰,他四处都无处躲藏,甚至当时李胤还在力劝自己去投奔李绍,力劝他去投奔孙策。
一转眼之间,已经度过了五个多月了,但是他还是不得不去思考这种问题。
“混的也太他妈失败了吧!”李邈苦笑了起来,麾下多了太史慈、武安国、陈到、陆勉、甘宁、董袭、鲍隆一众武将,得到了李胤的归心,得到了刘晔这么一个顶级谋士的辅佐,他还是不得不去选择逃脱。
李邈快哭了,“哪里有这么玩的?”
别人家的**、丝穿越都是为了逆袭,自己来就是受罪来的是吗?
“我还要去争霸天下,我不想举步维艰!”李邈已经快醉了,他麾下有一众文臣武将,还有了两万五千多名兵马的辅佐,但他依旧在周围一群饿狼之间,是一个弱者。
“真他么够了!”
上一次,他李邈没有退,这一次,他李邈还是不能退!
刘晔苦口婆心了一大通之后,看到李邈还没有回答的意思,楞了一下问道,“这?陛下你的意思是?”
“我们哪儿也不退!”李邈的眼中露出了炽热的光芒,既然只有战与憋屈两个选择的话,李邈宁愿战一场!李邈宁愿拼一下。
“我们就留在这皖城之中,我们偏偏不退出庐江!”李邈定然的说道。
顿时,一众文武都有些讶异,武将的眼中则是露出了炽热的光芒,毕竟刚才刘晔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但一众文武之中,只有黄漪还有张勋若有所思。
因为,刚才那番话,他们听过,很熟悉,很带感!
五个月前,陛下带他们冲出了一条路出来,收降了很多文武,五个月之后,张勋单膝跪于地上,满脸的期待于决绝!
只有二人知道,这是……信任!生死之间杀出来的信任啊。
……
“什么?”刘晔顿时呆立在了当场,合着刚才他一顿劝说,都是在瞎白话,李邈给他全都是当了耳旁风了。
李邈并没有令刘晔失望太久,她回过头来凝视着刘晔的眼睛,诚恳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