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人还没来得及求饶,南宫瀛抬手间就已经“噗嗤”一声划断了守墓人左手上的小指!
那干枯如柴,留有细长指甲盖的小指头直接掉落在杂草之间,像是蛆虫一般蠕动了几下,随即彻底的变成死灰。
这把匕首乃是由精寒铁打造,完全削铁如泥,当然,纵然守墓人乃是吞星境六重强者,本身拥有强悍炼体武学,筋骨如若金刚,但是在吞星境八重的南宫瀛面前,剁掉他一根手指头简直不要太轻松。
杀手也会感到疼痛,守墓人也是如此。
他直接将自己的双手缩进怀中,跪倒在地上蜷缩起来,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但居然不是发出痛苦的呻吟,而是听到渐渐放大的笑声。
守墓人笑得越发大声,他带着锁链的双手捧起,看着那左手上已经断裂的小拇指处,开始疯狂的笑着,就仿佛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一般。
忽然间他抬起头来,那黑色的帽檐被他抖落,将他那张干枯褶皱的脸完全显现出来,银黄色的眼眸在黑色的夜晚就像是躲在阴暗处毒蛇的野兽,看得人心头发瘆。
“来,你杀了我,桀桀桀桀…老朽跑不动你嫌我慢,停下来要惩罚我,桀桀…砍手指?砍一根小拇指怎么够?…你知道我曾经审问那些镖师的时候用的是什么手段吗?他们一个个看起来那样的义正言辞,但最后在痛苦中他们都得到解脱找到了灵魂的归宿,桀桀…”
守墓人笑得让人发寒:“所以我也想知道…究竟疼痛到什么地步老朽的灵魂才会真正颤抖,才会真正的品味恐惧,那种味道一定是世间绝美吧?桀桀…来,折磨我,杀了我,来杀了我!……”
守墓人疯了。
他是一个变态,他或许知道自己早晚要死,所以刚才的颤抖全部是假装,他甚至希望自己死?对于一个永远活在阴暗中,心理极度扭曲的人,常人,根本没有办法揣摩他的心态。
南宫瀛双眸微眯,手起刀落,守墓人左手其余四个指头全部在匕首冷光中直接被砍断。
“南宫瀛,冷静。如果你当真在这里杀了守墓人,才真正是如了他的心愿。”
左侧辉玉镖局一名镖王直接走出,神色冷冽道:“你我都知道,守墓人藏着太多关于猩神月的秘密,他早晚要死,但是,他跟那些死士不一样,他享尽荣华,富贵,权力,武力,女人,这些东西怎么会够?”
“所以他身在高处,反而更怕死,不是么,否则他早就已经自行了断!现在之所以这般发疯,这分明就是要你给他一个痛快,帮他了断!然后他带着秘密去死,这样,损失的只会是我们。”
常人的确无法揣摩变态的心理,但是在场众人谁是等闲之辈?
辉玉镖局的镖王,一针见血的说到点子上!
南宫瀛双眸微闭,随即再睁开时,眼中还是那种古井无波,带着一丝清明,但更多的则是看不懂的深邃:
“你说的对,守墓人,不能死。”
“…桀桀桀!”
守墓人笑得更是癫狂,他跪在地上,带着锁链的双手高高捧起,左手上五指断裂处分明不断在淌血他却仿佛浑然不知,那还存在着的右手手指不停的颤抖着,疯狂的叫嚣起来:“给老朽一个痛快,右手上的五根指头也送给你,你连让我皱一下眉头你都做不到,死吗…不你不敢杀我,你不敢…”
“我是不敢杀你。”
南宫瀛一步步走到守墓人身前,意味深长的道:“但是,我能给你一个痛快!”
说话之间匕首再起,瞬间斩下!
阴暗中时间仿佛定格放慢,守墓人那张苍老狰狞的面庞上,银黄色的双眼中倒映着从上而下划过的匕首。
…双眸大睁无比兴奋,发紫的嘴唇上露出蜡黄色的破牙,嘴角,挤出疯狂的笑!
“哈哈哈哈!老子…”
“噗。”
一把雪亮的寒剑直接从守墓人胸前心脏部位猛然间穿插而出,那寒剑之上仿若凛冽秋水一般不沾染一丝一毫的鲜血!
而守墓人兴奋狂笑的表情就在这一剑的穿插之中直接定格!
“什么?!”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诧在场所有镖王,等等,真的是在场所有镖王么?
“龙邰?你不是龙邰!”身后天蚕镖局女镖王陡然大惊,自己身边的居然从来都不是伙伴,而是……
一身黑衣,黑暗中根本看不清身形,只知道其全身陡然间银芒暴涨,身上无数星窍爆发出炙烈强光,陡然间加速,剑光再闪,剑尖还未从守墓人胸口拔出就直接往前穿插过去。
南宫瀛更是大惊根本没有想到这种变故,那剑光极为刁钻直接指向他丹田之中的超星核。
南宫瀛一声冷笑,星核乃是武者最为脆弱的地方,但是达到超星核过后,其虽然仍旧是武者的弱点,但那恐怖无匹的能量爆发开来,又何尝不是最强的防御?!
轰然之间,超星核之中能量爆发掀起巨大涟漪。
但那一剑就像是化为寒针,后方黑色身影源源不断能量灌注之下,全身七万道星窍如长鲸吸水般,周围星辰之力瞬间吸收再于剑刃中凝为一点轰然爆发。
“噗”的一声,直接刺进南宫瀛丹田之内。
“北冥寒剑?!”
南宫瀛整个身子猛然间剧烈颤抖一瞬,抓住剑刃阻止其继续刺入体内,但是看向那寒剑的瞬间,眼神已经陷入无比的震惊,随即再看向前方那持剑之人,但是看到的却不是一张人脸,而是一张以颜料涂抹的鬼面脸谱!
“是…你!…”
刚刚说出两个字,鬼面手腕抖动瞬间,北冥寒剑瞬间洞穿过守墓人与南宫瀛丹田,等到剑光穿过瞬间,鬼面身形也已经出现在南宫瀛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