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殿上,关于大梵般若的事,届时,你只需要如实去说就可,掌门师兄深明大义,想来也不会过多为难你,倒是那个玄火鉴,可是焚香谷的镇派至宝,是怎么在你手里的?”
张小凡微微一笑,也不打算过多隐瞒,直言道:“当时弟子与碧瑶被困于死灵渊下,出来后,路过古庙,从栖凤仙宫的人手下救了那孕妇,并答应她的请求,救了她腹中的孩子。”
“当时还有那位孕妇的一位外甥女在场,后来那位妇人的侄子也赶了过来,名叫张济源,是太行张家家主的嫡孙,我们这才知道那妇人是太行张家家主的女儿,后来也就是全靠的他们,才把灵儿治好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前仿佛又浮现了当日的情景来,眼中流露出一丝怀念之色,那夜月华湛湛,如秋水盈盈,清风徐徐,清凉舒爽。
痴情少女,清纯绝色,那娇羞媚态,撩动少年心魄,幽幽月下,你侬我侬,自是柔情蜜意,青春美好,可如今,想到那日周一仙之言,他虽然自以为可以改变碧瑶的命运,心中也难免因为他的话有些顾忌和阴郁,只觉一块巨石压在心口,憋闷难抑。
奶奶的周老棍,曰你孙女,真他娘的会膈应人!
心情郁郁,张小凡心中暗骂一声,同时更加坚定心志,再世为人,既然沾染了碧瑶的因果,就一定要改变她的命运,如此方能不负此生情意。
否则........
“至于焚香谷的玄火鉴,是在三百年前,被九尾天狐一族偷走的,为此九尾天狐族近乎葬送全族,死伤无数,唯一逃出来的乃是一个六尾魔狐,却也被九凝寒冰刺刺入狐脉,受了重伤。”
田不易并没有插话,只是安静的听着,张小凡的声音有些低沉,不紧不慢地道:“当时,我们四人离开古庙,后来在一处小镇听说有妖狐作恶,偷了些牲畜,弟子和碧瑶无意间遇到,追杀到了那里。”
张小凡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方才犹豫道:“在那里发现了重伤潜逃了三百年的六尾魔狐,另一只三尾妖狐为了给他治病才犯了些过错。
不过弟子观他们二妖,虽然是妖物,却并非毫无人性,滥杀无辜的,反而重情重义,心地善良,一个不离不弃,一个即便重伤,也依旧气度不凡,弟子念在他们修行不易,又非嗜杀之徒,就没有杀他们,并为他们治好了伤。”
“胡闹!”
田不易闻言,气得脸色铁青,终于出声,呵斥道:“妖终究是妖,你不杀他们就算了,怎么还能是非不分,去救他们?”
张小凡苦笑一声,略一沉吟,反而问道:“可师父,您一向为人正派,方正仁善,行侠仗义,然而亦有无数人,表面上仁义道德,自诩正道,背地里却欺男霸女,欺压良善,坏事做尽,他们就是正道同仁了吗?”
“似秦淮程家和青羽堂之流,虽然名为正道,跟着正道大派说什么斩妖除魔,维护正义,可是呢?”
“可私下里,多少这样的小门小派,贪生怕死,见了魔教妖人,连大气都不敢出,见了普通百姓,却是霸道蛮横,暗地里滥杀无辜,淫辱民女,手中血债累累,咱们三大派一心斩妖除魔,无心他故,清理毒瘤,却并不代表没有。”
“与他们相比,弟子觉得,六尾灵狐他们更加值得尊敬、相交。”
“在弟子心中,善恶,是非,不是因为他们是什么身份,而是行为。”
“不是他有正道的身份,做的事就一定是对的,也不是对方是妖魔鬼怪,就一定是错的,恶的。”
“你!”
田不易气的脸色涨红,恨不得一巴掌把这混账打出去,却又无法辩驳,只气的扬眉瞪眼的看着张小凡。
张小凡讪讪一笑,道:“他们为了感谢我施手相救,又因为这三百年逃亡,看破世事,就将玄火鉴送给了我。”
“弟子那根法宝噬魂戾气太重,可以侵蚀人的心智,弟子这些年来,日夜受它影响,心中戾气煞气已然颇深,因为担心失去理智,沦为杀戮怪物,而玄火鉴至刚至阳,或许可以克制心中戾气,于是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