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哄哄的坊市交易区,两个黑袍人默默的行走在人潮中,离开了酒馆,另外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黑袍人开了腔:“十三,就为了买一个消息,是不是贵了一点。”
走在左侧的黑袍人怀里伸出一只猴头,不过很快被此人用手塞了进去,宽大的兜帽下,传出淡淡的话音:“二哥,这几天我打听了一下,这个王大嘴来头不小,他的消息来源极是可靠准确,要价极高,像冯贯中突破婴府期这种事他都能查的出来,想必除了他,也没人知道冯贯中的下落了,这么重要的消息,他要价不会低,虽然我们可以跟他讨价还价,节省一点灵石,但那样做,肯定会浪费时间,相较而言,我觉得还是在冯贯中回山之前找到他最好。”
先前开口的黑袍人点了点头:“说的也对,这老头的行踪太隐秘了,我们查了大半个月,也没查到他的下落,不下狠手,还真不容易打听,但是你确定他肯帮你炼刀?”
此时的秦烈还不想暴露身份,沉声道:“他不帮我也得肯,这次回来我必须给水镜一个教训,所以趁她还没有回山之前,正好让赤炼天钢发挥应有的作用,我总不能拿着一块火钢去找水镜拼命吧。”
闹市中的两个黑衣人,正是秦烈和秦风无疑。
两兄弟在大荒泽闭关三年,修为得到了飞跃一般的提升,此次回到南境,原本是打算去找水镜的晦气,结果没想到,水镜并不在仙斋里,正好,秦烈也觉得此战非同小可,不敢麻痹大意,于是本着提升实力的目的,找到了岭南坊市,多方打听之下,得知全颍州的炼器高手冯贯中,方才一路追查至此。
与水镜一战,是秦烈成就婴府之后期盼已久的一战。
虽说此战可有可无,不需要与水镜见面也一样能帮沐悠然把那顶背了十年的黑锅摘下来,可到底秦烈还是存着一份私心的。
不能让人替自己背黑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想考究考究自己的实力,顺便给自己报个仇。
对战水镜,秦烈信心不足,所以必须在各个方面下足功夫,除去三年来苦心琢磨、勤修苦练的《狂暴之咒》、《大撕空斩》小有所成之外,借外力也是一门必不可少的学问。
到了他这个境界,灵器已经无法完全衬托他的身份了,斗法对战,必以法器为主,而且品质越高越好。
他手里的赤炼天钢,是秦家先祖秦翼一所留,没能成为法器之前,尚且堪比极品灵器,一旦得到发挥炼制,相信品质一定差不了。
回到南境数日来,秦烈的心境愈发的紧迫,这一战,他充满了期待。
“走,我们去找冯贯中!”
说话的功夫两兄弟离开了岭南坊市,往东飞去。
南境往东,是如意仙盟的地盘,其间有座大山,名为鬼哭岭,听名字,似有阴魂之地的意思,然而恰恰相反,那里百花绽放、一如春海,景色、灵气皆是美丽、充盈至极,毫无元阴灵气,寓意为鬼到了这里都无法修行、痛哭流涕。
两兄弟转道鬼哭岭,望着春色无边、山花烂漫,由山岭左道直行而下,到了下方山谷已经是富饶无边,山花海树,随处可见,可就是路没有了。
秦风看见脸一黑:“十三,没路了?”
秦烈淡淡一笑:“障眼法而已,应该还有一些禁制。”
现在的秦烈并非阵法禁制一道突飞猛进,反而成为婴府期之后,洞察力明显见涨,顺便他也懂得一些阵法禁制结界的窍门,一看眼前这花阵,便是一个不错的阵法。
自己破不了。
当然,破是破不了,但不代表他趟不过去。
成就了元婴之后,法力大增,虽然这套阵法无比玄妙,但终究万变不离其宗。
阵法一道,有阵基阵石的说法,便是在某处布置下有灵性的灵石,然后以阴阳五行应运变化引动天地灵气形成阵型格局。
秦烈知道一点,已经足够,他找不到破解之法,但可以用法力将眼前的花阵铲平,一旦触动阵基,再强的阵法也得不攻自破。
当然,就他的眼力来看,一般的修士可破不了眼前的花阵,就算用法力平趟都难,但如果是婴府期修为,那就易如反掌了。
秦烈见状,并不担心,目光环视一周,吸了口气,用着晨钟暮鼓一般的清朗啸声喊道:“此地主家可在?”
通常情况下,一个陌生人士拜访别人的山门洞府,必须先自报家门,然后说了一个“请”字,来表达自己的敬意。
可是秦烈暂时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此就不需要太多的礼数了。
反正自己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婴府期,除非此地主人的实力与自己相等,否则就是晚辈,跟晚辈,有什么好客气的。
他喊了一声,里面毫无动静。
秦烈淡淡一笑,抬起手来,掌心处阴风翻滚,仿似一条小小的黑色蛟龙慢慢升起。
霎时间,花阵中的百花低垂,大有难挡阴风的架势,秦烈大声道:“再不出来,别怪在下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