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都不敢全力使用天赋，生怕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就彻底合道，人就回不来了。”

“最初的时候，我只是单纯的和植物沟通，和石头沟通。那个时候，我想知道哪里有河水，想知道附近的地形，只需趴在地上，倾听一会儿石头的心里话，和石头唠唠嗑，也就清楚了。”

“后来，随着天赋进步，我不仅可以一瞬间知晓附近的地形，我甚至连附近有哪些动植物，都藏在哪里，也能一清二楚。”

“随着对天赋的开发，我很快就可以直接摸清楚地底深处的情况，附近矿脉的位置，哪儿有金矿，哪儿有银矿，也都能丝毫不差。”

“再到后来，我可以和植物进一步沟通，甚至可以获得部分植物漫长生活中的残存记忆。”

“所以，当我和某些上了年纪的大树沟通之时，甚至可以看到曾经有人在树下读书的场景。可能对于大树来说，那一幕就是它印象最深刻的场景。”

“后来，我就能和动物沟通……”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能和泰山沟通，能和长江沟通，甚至能和昊天沟通。”

“可是，当我能和昊天沟通的时候，我反而不敢经常和昊天沟通了，因为昊天实在是太过广阔无垠……”

天赋太好，也是有烦恼的！

个人太过渺小，世界太过庞大！

即使是最杰出的人类，在面对整个世界之时，也会显得无比渺小，就像是尘埃一样，甚至连尘埃都算不上。

“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弄一个专门合道的化身出来，让这具化身合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世间万物运行，自有其规律所在。强行干涉，往往不过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最终也只会徒惹人笑。

天地运转，自有规律，不为桀存不为尧亡。所以才有了昊天至公至正的说法。

这也是为何，其他神祇多多少少都有相关教派，而信仰昊天的教派却那么少的原因。

无论你是否信仰昊天，昊天都不会给你任何优待或惩罚。

而宁凡此刻却想要合道！

他不是想要继续祭祀昊天，也不是想要代天封神，更不是想要以天帝的尊位统管三界，而是直接合道！

合道之后，他是昊天，昊天不是他。

以个人之有限去合昊天之无穷，大概率会被昊天同化，从此以后直接道化，成为一个没有感情没有欲望的工具人。

虽然在诸葛亮的眼里，宁凡这位师叔相当的了不起，宁凡主导开发的系列祭祀昊天道法，更是让诸葛亮也赞叹不已。

但是，一旦想到昊天的广袤无垠，诸葛亮对宁凡就再也没有任何信心了。

差距太大太大，大到了完全看不到希望的地步。

“师叔，合道昊天风险极大，别说是昊天，就连一座不起眼的山峰，蕴含的信息都近乎无穷。”

一座山峰能有什么信息？

不就是一座山吗，至于吗？

至于！

一座山峰，上面的土壤可能已经历经了数年乃至数十年的风吹雨打。

至于上面的岩石，更是可能历经了数万年甚至数百万年的岁月。

如果能从中提取信息，那么这些信息将是海量的，如果把这些信息以书籍的方式记录下来，可能写在十六开的书本上之后，排列整齐后，可以绕地球一圈！

数百万年来的风风雨雨，其中蕴含的信息，又岂会是个小数目？

其实，这些还是死物，这些信息还算少的，真正复杂的是活物。

植物吸收阳光，吸收二氧化碳，吐出来氧气的过程，人们称之为光合作用。

在教材上，光合作用就是很简单的一个化学式或者几段文字而已，但是在植物的体内，可能光是光合作用前后涉及到的化学反应就有数百万个甚至更多的反应。

而这么多反应，还只是一株植物几个呼吸内的反应。

那么一株植物，一天又要进行多少次化学反应？

这还是一株植物，如果扩散到整个山峰呢？

动物体内是否会更加复杂？

这几乎是必然的！

所以，理论上讲一座不起眼的山峰之中蕴含的信息总量，就已经近乎无穷了。

那么一座山脉呢？

山峰之中可能只是简单的食物链，生态链较少。可是山脉呢？这就涉及到生态问题了。

那么，从山脉扩散到整个世界呢？

这个时候，全人类这个最大的产量，也得考虑在内。

各种各样的信息，如果单纯的记录下来，超算都扛不住！

别说超算了，就算是小管明来了，也得直摇头，这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就算是号称有三千化身的林二来了，就算林二把三千道兵的脑子给用废掉，也没法理清楚这些信息。

而无穷无尽的信息，还仅仅只是合道这条路上最最基本的小问题。

看着诸葛亮认真谨慎的模样，宁凡直接就点了点头：“师侄说的没错，所以我才来找你。”

“光靠我自己，必然没法合道，但这不是有你嘛。”

“我就想问问，要是我也弄一个化身，让化身充分发挥天赋，大胆合道，这样会不会不安全？如果不安全，哪些地方不安全？我们能否避免？”

“如果可以避免，又需要花费多少代价？”

“此举确实有些贪功冒进的意思，可是一旦成功，我的化身顺利合道，这其中的意义，对我们的帮助，对吧，你懂的。”

看着宁凡冲自己眨眼的模样，诸葛亮只想说，严肃点师叔我们这里说正事儿呢。

不过，不用宁凡强调，诸葛亮都能想到其中的好处。

一旦宁凡化身合道，那么从此以后，此界的过去就直接向降临者门敞开，再也没有任何阻碍。

在过去，天命意志也只能看到寻常天仙的过去，甚至有的时候天仙施展法术，就能遮掩天机，让天命意志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宁凡合道之后，就不一样了。

那些无限接近大罗天仙的前辈，或许会阻拦天命意志的窥探，但是未必会阻拦大夏的窥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