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南欢大摇大摆地走了一路,偶尔遇到宫人或侍卫盘查,二话不说,只需掏出符牌,对方必定跪地膜拜。
绕过泠沛殿,褚南欢在泺渊殿外的池潭边看了一会儿游鱼和苍鹭,热得发慌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休息休息,于是继续往穹皇宫深处走去。
走着走着,忽然看到一个别具一格的宫苑,只见里面密林丛生,曲径通幽,和其他殿宇相比,就好像世外桃源一般。
褚南欢环顾四周,想找个宫人问问情况,可半天也等不到一个人影。
忽然,宫苑内的草丛里传来一阵响动,引得褚南欢低身凝神,轻轻挪步靠近。
待走到跟前,猛地伸手拨开草丛,只见里面一只煤球一样的黑兔正衔着草,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看见可爱的动物幼崽,褚南欢瞬间便被萌化了,慢慢将手伸向兔子,还没摸到,忽见兔子调转方向,快速奔向远处。
只是这一奔,连带着好几个草丛都有了响动,里面的小动物接二连三受到惊吓,纷纷奔走逃散。
这难道是宫里的动物园吗?
还是野生散养的!
试问哪个女生不喜欢这毛茸茸的小东西呢?
褚南欢顽心高涨,搂起袖管,顺着小路往里走去。
一路上古木蜿蜒,杂草丛生,墙面上藤蔓交错缠绕,时不时从草堆里探出个小脑袋四下观望,随即又蹦蹦跳跳窜到别处去了。
褚南欢走着走着,看到前面光亮处似有一片空地,连忙加快脚步飞奔过去。
拐过墙角,只见一个巨大的花坛出现在眼前。
花坛后乃是一座宫殿,名为滠沧殿。
再然后,褚南欢才看到愣在一边的两名男子。
而他们也正用同样的表情望着她。
“你是什么人,怎敢随意乱闯宫苑?”
还是魏明忠最先回过神儿来,横眉立目高声喝道。
“我,我是......”
褚南欢刚要张口解释,突然想到自己有符牌傍身,横竖有梁斐桓替她兜着,怕什么!
“你俩是谁?先报上姓名来!”
褚南欢双臂环胸,斜跨着身子,歪着头,语气狂妄,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魏明忠什么样的纨绔子弟、刁钻贵女没见过,想这女子既能入宫,定是哪位大人家的千金了。
“姑娘是哪位大人的亲眷,若是迷了路,在下这便叫宫人带姑娘出去。”
魏明忠单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有礼地伸向路口。
“我是宰辅大人的侄女。”褚南欢信口胡诌道。
魏明忠和魏明祥无言相视,他俩连个亲叔叔都没有,怎么多出这么一个堂妹来?
“哦?不知姑娘芳名何许?”魏明忠挑眉问道。
“呃——”
哎?宰辅姓啥来着?
他儿子叫什么明祥来着?
“那个,我记错了,是侧辅大人的侄女。”
褚南欢连忙改口,印象里侧辅好像是有个英年早逝的亲哥哥。
魏明忠突然怒目而视,大喝一声:“一派胡言!明祥,拿下!”
“是!”
魏明祥话音未落,人已冲到褚南欢面前。
褚南欢大惊失色,没想到他就是那个什么明祥!这回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上了!
来不及多想,褚南欢慌忙取出符牌,挡在面前。
符牌一出,二人心中皆是一颤,慌忙收手,犹疑片刻,还是俯身行了礼。
“呼——吓死我了!”
褚南欢深呼一口气,拍拍胸口,又恢复了那副狂拽酷炫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