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得余仁霄顿时心潮澎湃、百感交集,眉心耸动,心有不甘地说:“仁霄虽有从军护城之志,却苦于没有机会施展抱负。”
“从军护城?从何军,护何城?”梁斐桓反问道。
“自然是从云龙军,护碧虚城!”余仁霄对答如流,心道梁斐桓这话问得好生奇怪。
却听梁斐桓笑说:“你身为砾都王族,缘何护我东岳碧虚?”
“什......什么?”余仁霄不敢置信地看着梁斐桓,觉得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十七年前砾都进犯襄芜边境,我父亲率兵援助,终以蜱虫之计取胜。撤兵之际却见砾都王室娅安公主携弟而来。”
梁斐桓将事件始末说与余仁霄,“当时那名小王子性命垂危,我父亲只得带回碧虚城救治。”
“后来呢?”余仁霄低声问道。
“回城后那王子已是奄奄一息,即便是我母亲也无力回天,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人换血。”
“那……最后找到换血的人了吗?”余仁霄心里已有预感,此事若属实,当与余延庆早逝有关。
“自然是找到了。”
得到梁斐桓肯定的回答,余仁霄心内已然明白,却还是不死心地想要再次确认一遍。
“那人......难道就是......”
“正是前侧辅——余延庆。”梁斐桓直言道。
余仁霄被惊得说不出话来,真相居然是这样!
难怪他身为前侧辅养子却无人问津,任由余延韦欺瞒利用。
他早就听说城主与前侧辅感情深厚,一直以来还心存埋怨,想不通为何城主对他这个养子不管不顾,难道只是因为非前侧辅亲生?
却没想到正是因为自己这个敌方王族,前侧辅才丧了命。
良久,余仁霄的心绪才得以平复,喃喃低语道:“而我……就是那名王子......”
梁斐桓看着余仁霄手中的玉牌,点头道:“不错,这块玉牌便是当时娅安公主一同交付于我父亲的信物。”
余仁霄忽然抬头问道:“那……公主后来如何了?”
梁斐桓目光沉沉,摇头叹道:“我父亲当时便已放了公主,可后来却听闻娅安公主自刎于铭水河畔。”
“这是为何?”余仁霄忍不住惊呼。
却见梁斐桓皱着眉若有所思地说:“据我近些年所探,当时砾都王室旁系一脉觊觎王位已久,曾派兵在铭水边伏击娅安公主,本意是想斩断王室宗脉,或许是因为娅安公主走了另一条路的缘故,才未能得手,只是可惜了娅安公主在回程途中遭遇不测。”
“他们竟然如此卑劣!”余仁霄紧握玉牌,目眦欲裂。
“事实到底如何,我远在碧虚,不得而知。可你是砾都王族子嗣,如今砾都王室被奸人所控,你理当回城拨乱反正。”
“可……可我若是就这么走了……”
余仁霄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晓苓。
梁斐桓似是一眼便看出了他的疑虑,郑重其事地说:“你不必担心晓苓。待你重夺王权,平复砾都之乱,我定会将她以侧辅长女的身份许配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