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垣之上,北雁南归。
桥南桥北,剑拔弩张。
廖杭枢看了眼时辰,随后回身同赵煜晗和沈钲示意了一下,便抬手发令。
身后鼓角齐鸣,响彻云霄。
赵煜晗遥望天边云霞,内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不知褚南欢在现世如何了,想必也等的急了吧!
回过头来眼中已无畏惧之色,满腔热血澎湃,双手紧握缰绳,身下战马似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不停地用前掌刨着地面。
鼓声渐急,每一位将士都已就位,只等一声号令。
就在此时,从西边疾驰而来一队人马。
为首的女子一袭红衣,比天边的朝阳还要明艳,乌黑的长发像旗帜一样在身后翻飞飘扬。
迎着朝辉策马扬鞭,恍如一发利箭破空而来。
棉桥南北双方的将领均是一滞。
杨枭忽地探身向前,紧握长弓,瞋目而视。
赵煜晗更是惊得舌挢不下,高呼出声:“那是......褚南欢!”
沈钲等人聚目遥望,不由大喜过望:“不错!是那丫头!她果然言出必行,真的来了棉桥!”
赵煜晗勒紧缰绳,立刻就要驾马前去,却被廖杭枢拦住不放:“公子莫急,此刻若是贸然上前,进了敌军的射程之内,恐有性命之忧!”
赵煜晗怒目圆瞪:“那褚南欢呢?她就在桥头,离敌军如此之近,就让我站在这儿看着她不管?”
却见廖杭枢沉吟道:“有些事在下不便细问,难道公子就没有想过,云龙军坐阵棉桥十日有余,究竟为何?”
为何?
自打那日赵煜晗看到砾都军队的统领追着褚南欢而去,当时他就全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梁斐桓布的局。
正因为知道梁斐桓的目的,所以才放不下心。
见赵煜晗垂眸不语,廖杭枢又耐心劝道:“相较之下,咱们离小欢姑娘更近一些,何况姑娘也骑着马,身后还有十几人照应着,咱们还是再观察一下吧!”
沈钲亦是赞成廖杭枢的提议,让赵煜晗静观其变。
赵煜晗此刻恨不能立刻奔至褚南欢的身边,怎奈周围全是亲信,将他围得死死的,一步都迈不出。
鼓角骤停,褚南欢直奔石桥,最后停在了南侧桥头。
调整方向,正对着桥北城墙,骑在马上高声呼喊:“杨枭!别来无恙啊!”
眉眼带笑,声音嘹亮,就像一头得胜归来的雄狮,千军万马在她的映照下顿然失了光彩。
城墙之上的杨枭前所未有的惊慌,他万万没想到褚南欢会在此刻出现,且离他如此之近!
可她身后就是蓄势待发的赤羽军和柴桁军,除非她主动过来,否则不可能在赤羽军之前将她带走。
而褚南欢显然是不愿过来的。
李骖从身后匆忙赶来,看着桥头的褚南欢大惑不解:“将军,这女子是谁啊?怎么穿着嫁衣跑到这儿来了?要不要放箭驱赶?”
杨枭这才注意到褚南欢的衣着,面色凝重,沉声道:“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妄动,若是伤了这姑娘,怕是你我人头不保。”
李骖闻言大惊失色,来不及多问一句就下去传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