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煜晗见褚南欢下了马,为防止她再把马抢走,于是把两匹马的缰绳紧紧系在了一起,然后才翻下马背。
褚南欢看着赵煜晗这么谨慎的样子,一时还挺享受,记得刚被他偷出汶昌府时,总是受他欺负。
现在她有了这么多的实战经验,以后单挑再无半点压力!
想想都觉得爽!
忍不住就要调侃他一下:“听说少主大人是横着到达棉桥郡的,身子好了吗?过于激动的话容易导致经脉受阻,回翼望城的时候可别也是横着的。”
赵煜晗走到褚南欢面前,面色不善道:“谁跟你说我是横着进来的?”
“廖箐榕啊!”
“你见到她了?”
赵煜晗没想到褚南欢来之前居然先去了驻地,早知道他就再等上半日,那样的话云龙军将领也就不会看到褚南欢了。
他本想在开战后将褚南欢的死讯告知敌军将领呢!
这样还能顺带着打击一下梁斐桓,可如今褚南欢暴露了踪迹,梁斐桓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很快便会有云龙军的援兵到达棉桥。
那时再想回去,也只能靠那老头子了!
赵煜晗想着褚南欢若是能早到半日就好了,寻思了一会儿又觉得有古怪:“不对啊!你从西面过来的,直接就能到达棉桥,怎么会绕到驻地去呢?”
不提便罢,一提褚南欢就来气,环着胳膊把她怎么被拦、怎么绕路、怎么找到军营、怎么被廖箐榕抱着痛哭不止......通通讲了出来。
讲完还扯着衣领给赵煜晗看:“瞧瞧这鼻涕眼泪,差点儿没把我给淹了,我好不容易才摆脱她赶来救场的,你倒好,一见我就吊着张脸!好像一点儿都不开心!”
赵煜晗怎么会不开心呢?
当看到褚南欢身披霞光策马而来时,似有数万颗火苗在他的心上跳跃,周身的血液都热得发烫。
她是流星划过夜空时的璀璨,是昙花初开时的华美,是清泉潺潺滑入心间时的甘冽。
每每看着她都忍不住会胡思乱想,从前以为是受这具身躯的影响,后来才发现,自己早已沦陷在她明丽的眼眸中。
可越是如此,便越是不甘。
因为陪在她身边的......不是他。
那几个男的,真的很碍眼!
“赶紧把这衣裳脱了,哪里弄来的?怎么换上的?”赵煜晗极力忍耐着不去计较那帮强盗模样的男子,边说边把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
可褚南欢一看见身上的嫁衣,就不禁想起了穆橙,想起她对宗澄毫无遮掩的爱意。
就算没有结果,就算只是一刹,能把爱烙在心上,在孤军奋战之时也不会感到寂寞吧!
“这衣服不是我的,但我得留着。”褚南欢摸着袖子上的祥云飞鹤,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不是你的你留什么?想穿了回城之后有更好的给你穿!”赵煜晗气急败坏地说,伸手就要去解褚南欢的衣扣。
褚南欢用力拍掉赵煜晗的手,据理力争:“就因为不是我的,我才要留好!”
这衣裳到底是和穆橙有些关联的,倘若宗澄心里有过她,那这件嫁衣,也能留作念想。
赵煜晗紧紧抿着嘴,怒火一点一点聚集在眼底,扳过褚南欢的肩膀,极为严肃地说:“还记不记得你和我打过赌,输了就要答应我一件事!”
褚南欢当然记得,当时还是她提出来的,赌她会不会喜欢上那条街,结果她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