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想听啊?你的脑子已经刷新了我对人脑的认知了!”褚南欢都懒得吐槽王末了,见他们一个一个都好好的,便也放心了。
宗澄等人接连几日都在担心褚南欢的安危,此刻见她安然无恙,也是有一堆话想问。
可褚南欢哪里有工夫和他们闲聊?
因想着她和赵煜晗是偷偷跑出来的,不敢耽搁太久,便开门见山地问宗澄等人对于今后有什么打算。
“现在翼望城看起来虽风平浪静,可内忧外患实则也是风波渐起,你们的身份又被城主忌惮,留在少主府是不可能了,你们若想过安稳日子,我便准备好银钱放你们离开耀灵县,你们可以置几亩田地,或是做点儿小买卖,远离打打杀杀的日子。”
宗澄等人听后相互看了看,谁都没接话,但明显可以看出他们并不乐意这样做。
还是王末忍不住说了出来:“姑娘,我们要是会做买卖哪里还能干上这个!以前我们也打劫过富商大贾,也想过干完一票大的就收手隐退,可当我们拿到那白花花的银子后,就想一股脑儿全造完!哪里还能留着买那些吃不到摸不着的东西。就算现在你给了我们田地,我们也不会种呀!”
“对呀!”
“就是!”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附和。
褚南欢没想到还真被赵煜晗那货说中了,对于这些人来说,本性未必难移,可多年来的思考方式和生活习性已是根深蒂固了。
看来这样的安排真就未必是帮了他们。
王末见褚南欢沉思不语,更着急了,“姑娘你曾说过的呀!来翼望城就是要干一番大事,就需要我们为你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现在又怎能出尔反尔呢?”
“王末!怎么跟姑娘说话呢!”
宗澄急忙喝止王末,转而又对褚南欢说:“宗澄知道姑娘一片苦心都是为了我们好,可我等早已习惯了这种有今日没明日的浪子生活,之所以跟随姑娘,便是想轰轰烈烈地干一场。姑娘让我们搏命我们便搏命,姑娘让我们隐忍我们便隐忍,还请姑娘不要丢下我们。”
褚南欢想起了那日山谷相遇,自己便是用这番话去诓这帮兄弟的。
如今若不带上他们,便是背信弃义,可若带上他们,又会让赵煜晗为难。
这让她该如何是好?
看来饭可以胡吃,话是万万不能胡说的。
“我当初能到棉桥全靠各位在山谷密林舍命相助,若非时局混乱,断不会对你们不管不顾。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们的心意,既是如此,容我回去再同赵煜晗商量一下,相信总会想到办法的。”
宗澄知道赵煜晗对褚南欢有多重要,也知道相比之下他们这群人便如太仓稊米一般渺小。
正因如此他才不放心把褚南欢一个人留在这浊流之中,人活一遭不能只为了活着,心中若是无所惦念,那和孤魂野鬼又有什么分别?
他们已经过够了这种飘忽不定的日子,现在能有一个方向,哪怕是终点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们也甘愿前往。
宗澄看着褚南欢,目光如炬:“姑娘,若是赵公子为难,我们便自己想办法,反正我们几个大男人有手有脚也饿不死。”
“就是!待在这破地方净看人脸色,想出个门儿都不成,憋屈死了!”王末冲着窗外啐了一口。
前几日他们住在少主府,偶尔还能在园子里没人的地方转转,今日突然又被转送到了这里,不但要挤在这小破屋内,还被警告不能随便出这屋子,更不能出这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