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这天际看起来都像个大酒坛，而她就走在坛口的边缘，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跌入坛内。

而赵煜晗也好不到哪儿去，尽管已经和顾远台偷偷吃了醒酒药，怎奈褚南欢的酒量实在不一般。

他二人换着法儿想把褚南欢灌醉，可只看着褚南欢一趟一趟往外跑，就是怎么也灌不倒。

灌不倒也就罢了，她的防范意识还是一如既往的强，任何非分之想都被她扼杀在了摇篮里。

“哈哈哈哈！煜晗，你们行的这酒令有意思得很呀！是在襄芜城学的吗？又快又简单，只是这酒喝起来也快，有点儿......嗝......费银子！”

顾远台还从来没像今日这样喝过酒，只觉得一杯接着一杯就没停过，还好有醒酒药，要不然他明日当值可如何是好？

赵煜晗扯了扯领口，无意中在书架底下发现了自己的靴子，踉跄着走过去把靴子勾出来胡乱一套，觉得有些不合脚，却也懒得再换。

随便找了个摸着软乎点儿的地方就倒了下去，“费的是我的银子你心疼什么？今儿就到这儿吧！再喝就回不去了。”

“回去做什么？我这里虽然比不上你的少主府，可也比那襄芜城好多了吧！你少主大人都是睡过营地的人，我这儿又有何睡不得的？”

顾远台说着又开了一坛酒，刚喝了一口就又吐回了酒坛，“呃......算了，我也喝不下去了，你带来的那个姑娘太生猛，千杯不倒啊！”

赵煜晗苦笑：“现在知道我有多艰难了吧！这几个月我都是这么过来的，完全被她压制住了。”

顾远台悲壮地点点头，他确实很难想象赵煜晗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在他看来赵煜晗能为了一朵娇花而拒绝万千粉黛已是不易，更想不到这朵娇花竟还带着刺！

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就这样被摧残，顾远台拍拍脑袋，想了个欲擒故纵的主意。

赵煜晗迷离着双眼听完，连嘲讽的力气都没有了，拍着顾远台的肩膀直摇头。

“怎么了嘛？这主意很多同僚试过都说管用，你也试试呗！”顾远台红着脸嘟起嘴的模样就像个半大娃娃一样，困惑地看着赵煜晗。

“你不懂！她和其他女子不一样。”赵煜晗躺在书堆里，将手臂搭在眼睛上，将烛光挡住。

“哪里不一样？我看她除了美了点儿、矮了点儿、酒量好了点儿以外，其他也没什么不一样啊！”顾远台认认真真地掰着指头，可是怎么看都看不清自己到底有几根手指。

赵煜晗听着顾远台一件件细数褚南欢的不同，心跳得越来越快，情绪也越来越浮躁，猛然起身恨恨地埋怨道：“她没有心！”

顾远台被吓了一跳，微愣片刻，茫然道：“她......怎么没良心了？”

“不是没良心，是没有心！没有会痛、会害怕、会跳动的那个东西。”赵煜晗戳着自己的胸口，用力解释道。

顾远台揉着额角想了半天，突然想到他以前听人说过，在南疆的山林里有异士能操纵尸体，难道那姑娘是被邪术操纵的已死之人？

想到这里，顾远台酒都被吓醒了，爬到赵煜晗的脸边一脸凝重道：“煜晗，我听说那些南疆异士邪性得很！不惜折损自己的寿命去做一些有违天道的事，你可不能为了城主之位误入歧途啊！”

“哈？”赵煜晗抬起胳膊皱眉看着顾远台，“你在说什么呀？我意思是她根本不喜欢我，体会不到我对她的心意！”

“噢——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弄了个活死人来呢！”顾远台深深呼出一口气，好在赵煜晗还没到为了权位而不择手段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