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的人有什么动静?他们织了那么大的一张网,你怎么像个没事人?今天看李御好像心情很差。”快要回到宁将军府了,想到叶君朗回去要面对李家的人,卓晓琳的语气里带着担忧,一口气说道。
事实上,她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只是,她不想加重叶君朗的负担,把最沉重的话题留到了最后。
“没事的,我会处理好!”叶君朗的手本来搂着她,他用这只手轻轻拍了两下她的肩头。
走出了皇宫范围,人多了起来,两个人拉开距离走着。
“今天皇帝收到的密函,应该是军中送来,唐朝发展到这时候,军事情报网络已经比较完善了。”卓晓琳推测道。
叶君朗波澜不惊地回道:“是李将军被对方擒获,做了俘虏的战报。”
“这都在你们的计划内吗?”卓晓琳的眼珠不安地闪了一下,马上转过头来看他。
“别担心!”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这理应让卓晓琳的心更加不安才对,但她却因为听到这句回答,而放松了下来。
西渡辖界附近
李将军坐在车里,他侧头看到外面是一望无际的野草地,渺无人迹。
他仰头,想要看看是否有大雁或者候鸟飞过,用以判断方向。
然而,天空上除了密布的云层,什么都没有,草地里甚至没看到一只趴着跳着的野兔野鼠。
他已经被敌军掳走一天一夜,后面没有任何追兵来救的迹象。
他放弃了观察周遭环境判断时辰和方向,因为这似乎是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野草,连可以判断南北的树桩都没有一个。
他闭上了眼睛,一幕幕往事,一张熟悉的脸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年少时,他与一个少女相识于隆冬。
生于将门的他,从小就开始坚持每日练功,即使是冰天雪地的最冷腊月。
那天他因为见到了她,练功时走了神,被他爹罚在雪地上练功两个时辰。
练了半个时辰,外面飘起了大雪,他没有穿大衣,穿着大衣练功是不可能的。
她躲在远处的柱子旁边,静静地陪着他,吹了两个时辰的冷风,回去便受了风寒,病了半个月。
他想娶这个女子为妻,但他爹既然罚他练功,又怎会答应?
他爹认为,这个女子让他用情太深,对需要常年征战在外的他,有害无益。
也是,当有了一个人让你牵肠挂肚,怎么能心无旁碍征战沙场?又怎么能专注于建功立业?
过于痴情,总是让人荒废事业。
他被逼娶了秦氏,婚后他得知,秦氏同样也是被逼。
虽然想起了秦氏,但他的脑海里却没有半点秦氏的影子,另外一张脸却在他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睁开了眼睛,风从车帷空隙吹进来,李将军的眼角感觉到星星点点的冰凉。
只有一个车夫和一个看守,车夫看起来瘦弱不堪,完全没有练武的底子。
看守也是个未经历练的年轻人,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如果李将军要逃,这两个人绝对拦不住他。
但李将军只是任车外的风吹着,扯着帷幔,他没有想要逃跑,也没有继续想要观察外面的事或物。
李将军府内
叶君朗还没回到李府,李御早早就到了,秦氏在厅堂里等着他。
李御的心情已经持续郁结了一天,从庭院里走进来的脚步声就带着深重的戾气。
见到秦氏坐在厅堂里,面色不善,他顿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