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心郎,你说是要给娘亲的药草呢?”王施眼神一瞥,酒无心呆愣地从怀中掏出青色的一株散发着奇异香味的药草,他一字一句地跟酒夫人说道,“娘,这是我在商铺买到的一药草,可以延年益寿,您尝尝。”
酒夫人宽慰地接过,满意地说道:“难得你这般有孝心,为娘甚是感动。”
王施替她倒了一杯水,笑着说道:“娘,这草药越是新摘出来越是药效好,口感有些干,您就着水吃了吧。”
酒夫人不忍拂了二人的好心,撕成一片片慢慢吃着。
她吃进去的那瞬间,王施便知道自己的计谋成功了一半,待她吃罢,心知这药性要过好一会才发作,她推说时间已晚,与酒无骄一同告辞。
那几名婢女见他们离去才又回到房中,见夫人一切如常,暗怪自己多心,毕竟是亲如生儿的孩儿,怎会对自己母亲有不轨意图呢。
半个时辰过后,在佛堂颂着佛经的酒夫人突然捂着肚子吐血不止,把跪坐着的玉蒲染了个通红,手上的佛珠落地才引来几名婢女的闯入,“啊”的一声惊呼,酒夫人只觉肚子如被千刀万剐的疼痛,生生痛晕了过去。
“夫人!”几人惊呼。
“小兰你去唤大夫,小菊去请老爷!小竹和我一同扶夫人上榻。”为首一人迅速吩咐着,大家也迅速地行动起来。
小菊飞快地跑到秋夫人院子那,被先前夫人的贴身婢女如今被酒三仙故意派到秋夫人身边的小梅拦住了。
“你不在夫人身边侍候着,跑秋夫人这做什么!”小梅低声说道,“让秋夫人听见了,打断你的脚也不为过。”
“小梅姐姐,夫人吐血了!”小菊泫然欲泣,急得连连跺足,“快去请老爷!”
小梅一惊,不及细问,飞快地往内院而去。
这厢,与秋夫人在房中嬉戏着的酒家老爷兴致也被忽然闯进的小梅打断了,顾不上行礼,她焦急地跟酒老爷说道:“老爷,夫人夫人吐血了!您快去瞧瞧!”
本欲开口斥责的秋夫人闻言暗暗勾起嘴角,一秒后又变得面显惊慌,她惊道:“姐姐吐血了,老爷你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那酒老爷闻言也是一惊,虽说自己待她并无爱情,但毕竟夫妻近二十载,感情还是有的,他趿鞋下榻,朝着自己发妻的院子里急步而行。
“来吧,服侍本夫人更衣吧,姐姐吐血,这么大的热闹本夫人怎可错过。”秋夫人慵懒地下榻,招手让小梅入内,小梅颤颤抖抖地替她束发,一不小心用力过大,扯出了她的几根发丝,秋夫人反手一巴掌扇她脸上,怒斥道,“你这狐媚子,你爹的性命不要了吗!”
“秋夫人秋夫人,您之前不是说过以后不再加害夫人了吗?”小梅摸着脸颊不可置信地质问道,她适才的忧心忡忡被秋二娘尽收眼底。
“呵,本夫人说的是不亲自动手,这次的事我是知情,可我没有义务提醒你家夫人是吧?”秋夫人笑得猖狂,“要怪只怪她自己误把财狼当儿养才导致今日局面!你今日这般冲动,莫不是为了你家夫人出头连你爹的性命都不要了?”
“不不,您当初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只要奴婢乖乖的在夫人那做眼线,直到奴婢十八岁便可放奴婢爹和奴婢离开的,所以所以奴婢才……”小梅只觉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乖乖的?你真的乖乖的么?之前让你在你那夫人把那兰花的熏香加重分量,你表面上答应了,然后呢?背地里还不是偷偷地减少了分量,这才让她撑到那神医来的时候,不然早已一睡不醒。我不说,难道你以为本夫人什么都不知道么?你的眼里只有你那酒夫人哪有我秋夫人!”秋夫人冷哼一声,面显杀意,“若是你一直好好的做好你的本分,本夫人也就让你好好活着,等什么时候本夫人所需的处子之血不够了才把你填数的,既然你这般不知好歹,那就去黄泉与你爹爹会合去吧!”
“爹……爹爹死了?”她愣愣地瞪大眼珠,眼睁睁地看着秋夫人的手越来越近,掐住了自己的喉咙,她拼命地挣扎,指甲在她的脸上划了几道,秋夫人怒极,手使劲一扭,小梅就这样魂丧九泉。
秋二娘松手,小梅的尸首便倒在地上,她连忙到铜镜那看着自己脸上的抓痕,看来又要好几天才可复原,刚死血液还是热的,她剥下她的亵裤,迫不及待地往口中送着那精华。
她站直身,面容映入铜镜时,脸上那抓痕浅了不少,只余那淡淡的痕迹。
她抱着她的尸首施展轻功放到书房那,然后又回到自家房中,当着众人的面走向书房,一进去她故意故作惊慌,跑出院子里大喊,“来人啊,小梅死了小梅死了!”
下人纷纷拥至,见小梅这般死状,胆大的猜测着,“莫不是被先奸后杀,遇到采花贼了?”
管家前来,眉头一蹙,恭敬地问道:“敢问秋夫人,小梅为何在你书房中?”
“小梅是我唤进来为我梳头的,后来我想着自己在书房拉下了一首饰,我便让小梅替我去取了。我看她去了许久仍未回来,便行至书房一看,她她……”秋夫人一边抽泣一边说着,“小梅,我可怜的小梅,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这般惨死……”
“夫人请节哀。你们,扶秋夫人进去休息。”管家脸色凝重,吩咐了两个婢女服侍她,“今日是多事之日,还请秋夫人切莫随意行动,小人得先告退了。”
“姐姐那?”她泪眼朦胧。
“大夫已在诊治,秋夫人放心。”管家恭敬地行了一礼,挥挥手让两个小厮带走了小梅的尸首,急步地离开了秋二娘的院子里。
秋二娘掩面哭泣,透过手掌的缝隙,却可看见她微微勾起的嘴角。
很快,这酒府后院,便是我秋二娘说了算!
门外的秋海棠,又落了一片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