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只是用轻功来做躲避,完全没有还手,若是在这般光明正大的情况下,他输给罂粟,到那时候,自己烈阳教派的名头是真的会一败涂地,原本就已经损失了徒儿,总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烈掌门,可还要动手?再动手,本教主可就不留情了哦。”罂粟轻声问道,风这般吹着,吹起她的发丝,吹起她的衣襟,衣决飘飘,看起来飘逸如仙。
在他考虑着的时候,烈如霜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上前去与罂粟对战。
他这个侄女,一向都聪明,他也一直听侄女的话,原本就已经有了退让之心的他,也自是顺着这台阶而下,不再与罂粟纠缠,烈雄咳嗽一声,“今日老夫就看在盟主的份上,不再与你纠缠,下次若是让老夫单独遇到妖女你,老夫定然要和你斗个你死我活!”
虚张声势的话语,怎会让罂粟害怕,她娇媚一笑,应道,“那本教主便等着烈掌门来找我,前提是你能找得到我么?”
“你……”烈雄刚开口,便见罂粟身影一闪,只见红色衣裳一飘,很快就不见踪影。
“她的轻功?”慕英惊讶开口。
青瑶凝重地点了点头,“她的轻功水平,不在我之下,这里,我想,也只有任坛主能与她一较高下。”
她的轻功,在来时,便把除却任隽永的所有人都瞒住了,虽然当时青瑶她们也忙于其他事情,但身为武林中人,警醒之心是一直有的,唯一能说明没有让他们发现的原因,便是罂粟这轻功水平,已然是顶级高手才能达到的水平了。
“听她声音,是个年轻女子,虽然有六鬼教的邪术加持,但能有这般的轻功实属不易。”任隽永低声笑道。
“隽永大哥哥,这六鬼教的邪术是什么意思啊?”慕英好奇地问道,“就是巫术吗?摄魂眼对不对?”
巫术便是指那苗族的毒术,传说巫术摄魂眼可以控制别人的心性,也可让一个温和的人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青瑶她们也曾接触过,在那时候遇到的山贼,便是中了那摄魂眼之故,才会把他们拦下了,自然而然,当任隽永提及这邪术的时候,慕英他才会第一反应说起这摄魂眼。
“算是,也不算是。这个邪术主要在修炼武功方面,与摄魂眼还是有不同的,摄魂眼是主要修炼心智。我这儿所说的邪术便是她修炼武功的法门,六鬼教的修炼方式,你们都知道,便是以这男女交合,采阳补阴之术来修炼,除了这个以外,若是想要大幅度提升自己的内力修为,还有一种秘药,是六鬼教教主专门服用的,可这个药,并不是像小青瑶制出来的凝神丸那样子的药,而是要用性命为代价,也就是说,你服用得越多,药效越高,性命就越短。所以我才叫这种方法为邪术。”
慕英听得那是个瞠目结舌,“可竟然会有人会愿意为了自己的武功高一点,然后也用命去换?这怎么听都觉得很可怕的事啊……”
“其实,虽然我对这位罂粟教主并不熟悉,但她给我的感觉比较随性,不像是这种会为了武功高一点然后就去练邪术的人,这里面,也许有什么隐秘也不一定。不过,她与我们不是一路人,想太多也没用。”青瑶轻声说道,“罂粟这一来一回,也察觉不出她有别的企图,说是来找这烈火,感觉也不怎么义愤填膺,而且,敢独自前来这儿,一个人都不带,这份勇气,这份胆量,担得这六鬼教教主的名。”
青瑶对于六鬼教是没有好感的,原因就在她所见到的聂三娘和秋二娘,还有那新进教的王施所做的那件事,但当她见到这位罂粟的时候,她总感觉,她与她们并不是一路人,虽然她是教主,也虽然她们同处于六鬼教中。
但她有一种感觉,就是这位罂粟教主,是个很通透而且很聪明的人,她不会去纠缠死了烈火之后,要如何还她六鬼教死去教众的性命,应该说,她很清楚那个临界点在哪里,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也能分清楚烈雄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也是她听了自己的话语后,正是因为如此,她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离去。
不让那所谓的‘主子’利用她来完成任何‘主子’所预谋的事情,比如说,今日烈雄与她的争执,她一直躲让,一直都不出手,即使在最后,威胁了烈雄几句,但青瑶知道,就算是烈雄真的出手,她也不过是一直躲避,绝对不会去还手。
一方面是不让那位‘主子’想借她的手除掉烈雄这个计谋得逞,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她自己和六鬼教着想,一旦杀了烈雄,她们六鬼教就势必会被武林正派所针对,日子便会更不好过,而如今,她来了这一趟,目的便是澄清最近武林出现的事情,把矛头指回到凶手那边,如此一来,那些凶手的亲属便会把真正的罪犯锁定于烈火,便会出现刚刚那一幕,那些人出来指责,要烈阳教派给个交代。
青瑶低声叹了口气,虽然她还没有这个打算对烈阳教派动手,而且这也恰恰是那‘主子’计谋的其中一环,但罂粟一来,把烈火这件事说穿,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让烈阳教派受到教训,这才符合她刚定出来的规矩。
“各位,请听我一言。”青瑶一顿,朗声续道,“关于烈火谋害武林人士的这件事情,烈火已亲自承认并以死谢罪,针对于此事,小青的处理办法是,虽然罪人已死,烈阳教派也确实不知情,但毕竟烈火是烈阳教派的弟子,烈阳教派无论如何都要背上一个教徒无方的罪名,但念于此事有位幕后主使,因此判处烈阳教派负责安抚死去武林人士的一切工作并退出武林四大门派,且继续追踪‘主子’,烈掌门,你可听清楚了?”
青瑶的一言一词,都是斟酌几番再开的口,所给的处罚在任何人听来,都真的不算重,算是合理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