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夜千叶重伤,他衣不解带的在她身旁照料,宽衣解带这种事当然也是他全权负责的,可以说夜千叶的全部他早就看的干干净净了。
只不过夜千叶的脑子一时间没想到那方面而已。
“靠,你还见过,楚墨爵,你说你趁着我睡着了都干了什么事?”
“太子也着实大胆了一点。”
“啊?”夜千叶也察觉到自己的眼神不大对劲,干笑着坐了回去,“那个啥,本太子刚才想事情出神,其实什么都没干……”
“是吗?”
没等夜千叶想出应对的法子,送早膳的人来了,顺利给了她一个合适的台阶下。
她连忙塞了个包子在嘴里,堵住了自己这张该死的嘴巴。
大白天的,她这是在干嘛?
明明跟花尧呆在一起,她从来都没想过这种事,一旦跟楚墨爵呆在一起,她整个人都被感染的不对劲了。
心里像是被羽毛掸子挠了似的,痒痒的,想挠,却怎么都找不到法子。
嘴里的包子是三鲜味儿的,包了一层厚厚的汤汁,烫的她呲牙咧嘴的将包子吃了下去,随后灌了一大口凉茶。
刚才那件事总算是揭过了,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下台。
吃过早膳,就听闻皇帝摆驾回宫了,浩浩荡荡的,整整二十辆马车才将一干人等都运回宫内。
合着人就是打着在外面常驻的心去的,只要她一天没离开皇宫,人就一天不回来。
反正狩猎场就在京城的外围,文武百官若是有什么要紧事直接去递奏折也不是个难事。
昨夜她刚想进宫就被楚墨爵劫道,她忽然有种感觉,楚墨爵这丫不会是跟皇帝老子是一道的吧?
专门用来牵制住她?
只要她不去宫里闹腾怎么都行?
包括施展美男计让其投怀送抱?
夜千叶越想越觉得不对,不管触摸觉是不是在会客,也直接闯了进去。
刚进门,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她看,这群人打扮的都阴森森的,看着人心里发毛,她后脚迈了出去,迅速的关上门,假装自己从来都没进去过。
如果她刚才没眼花的话,那群人的肤色好像是黑色的?
在未来的时候,她因为工作的关系也接触过几个黑人,不过这么大规模的在这里看见还是头一次,这是怎么回事?
楚墨爵这个人在她心里越发变得神秘了。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懂这个人。
心却不由自主的越来越像他靠拢,明知是悬崖却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纵使会摔得个粉身碎骨,好像在这一刻都不重要似的。
夜千叶悬着一颗心,在邪王府里提心吊胆的,这种感觉比一个人孤立无援还要难受。
直至下午,外面的日头最烈的时候,她跟蔫了的花似的懒洋洋的躺在屋里,翻来覆去的摊煎饼。
一名下人忽然进来通报楚墨爵邀请他前去临水阁避暑。
来者不善啊。
夜千叶搜肠刮肚也就想到这么一个形容词,不管是好是坏,她都得去闯一闯。
现在花尧不在自己身边,她连个能做主的人都没有,一时间跟个蒙头乱窜的苍蝇似的,六神无主了。
还是跟着下人到了临水阁,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凉意。
在这个烈日头低下,这无疑是个避暑胜地。
可她心里现在拔凉拔凉的,现在逃跑的话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外面的烈日毒辣,站在门口的夜千叶好像是感觉不到了似的,直觉告诉她这次是有来无回了。
踌躇了半天,她抱着赴死的心态踏进了临水阁。
临水阁如其名,建造在了一个人工湖泊上,四面环水,窗口距离水面至少有三米远,正是抛尸的最佳地点。
她瞟了一眼纹丝不动的睡眠,绿莹莹的,连个浮萍都没长,看着怪吓人的。
收回思绪,她盘腿坐在窗台边上半天,整个临水阁里都放置了冰桶,冰块挥发带走了大部分的热量,穿了一件棉麻制的长衫,竟然还有点冷。
楚墨爵总算从里间出来了,刚才乱闯不小心遇到了那样的事,她可不敢再闯一次了,乖乖的坐在那一动不动。
看他目光有点儿涣散,好像是刚睡醒似的,见她席地坐在草席上,他也跟着坐在了她的边上,“怎么了?”
夜千叶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警惕的看着楚墨爵,“你不会是想毁尸灭迹吧?”
“为什么?”
夜千叶脑子里在想什么,他时常搞不清。
“本太子告诉你,虽然皇帝不器重本太子,但好歹本太子还有个太子名号呢,你绝对不能对本太子做任何威胁本太子的事。”
说完,她还偷偷瞄了一眼他的表情,还好,只是有点白,白的没什么血色。
可她还是胆战心惊的,怕自己一不留神就给楚墨爵给宰了。
毕竟,私下跟异族会面,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吧?
虽然她对本朝律法不是很懂,但根据定律来看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而她怎么说也姓夜,看到了这种机密,把她封口都算是小事,严重点,他还能做得不留痕迹。
楚墨爵弹了下她的脑门,无奈道:“莫不是太阳太烈了,烧坏了你的脑子?”
难道,难道他没发现?
也是,刚才楚墨爵坐在最里面,没看见她也是正常的。
“那个什么,本太子刚才只是偶然路过,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不过她的确是什么都没听见就赶紧退出来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她活这么大也不是白长了一个脑子。
听了半天,总算听出了点端倪。
楚墨爵这才发现这丫头从刚才脸就白的一点血色都没,合着一直怕自己对她做什么呢。
这怯生生的,哪里还有半点那个嚣张跋扈的太子的气度。
当初她可是敢当众跟自己叫板的啊,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可他却觉得她这副模样却很得他的心,平日里看她总大大咧咧的模样,没想还有这样心思细腻过头的时候,干脆他板着脸,冷漠道:“本王正考虑是把你扔海里喂鱼,还是投井,或者当我的婢女,这辈子都只能跪着服侍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