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我毙了你！”

就在朱局长刚从地上捡起手枪的时候，陶华抬手掐住了他的手腕，如铁手一般，牢牢的攥住，轻声说道：“我要去看看石彪，如果他没事儿，我会回来自首，如果他有事儿……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你……”

话音未落，陶华已经消失在朱局长的眼前，接着就听到一阵叮叮当当，伴随着各种“啊”、“呀”、“哎呀”之类的声音。

过了片刻，几个警察打开审讯室的大门，略显狼狈的喊了一声：“局长……陶华他…听到有人说话，朱局长木然的转过头，嘴巴动了动，几次欲言又止，终究只是说出一声：“你们都出去吧。”

几个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人硬着头皮说道：“局长，三千营……”

“我让你们都出去，你们聋了吗！”

这一晚上，老好人局长发怒数次。

直到这时，终于让这些警察们彻底的服了软，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再说一句话，老老实实的退出了审讯室，轻手轻脚的合上的审讯室的大门。

在原地呆立了片刻，朱局长走到了审讯室的桌子前面，伸手把之前倒了的椅子扶了起来，轻轻的坐下。

他点燃了一根烟，一口接一口。

很快，烟已经燃到了他的手指。

他恍若不知，依旧用手夹着烟，放到嘴边，深吸一口……燃烧的烟蒂，灼伤了他的手指，灼伤了他的嘴唇，却依旧没有改变他的动作，甚至都没有让他的眉头皱起一分。

他的眼泪，无声的流淌。

直到，烟蒂彻底的熄灭，他把烟蒂揣进了兜里，慢慢的站了起来，伸手抹干净了脸上的泪水。

此刻，他的脸上不再有悲伤，不再有茫然，不再有无力，有的，只是肃然。

审讯室外，副局长李卫在等他。

“局长。”

“嗯，三千营的那个石彪，怎么样？”

“没有事儿。”

“是没有事儿，还是没有死？”

“他穿了防弹衣，之前只是因为一下子中了六枪，冲击力有些大，所以出现了短暂的昏厥，还没有到医院，人就已经清醒了过来。”

这个消息，让朱局长身形不由的一顿……“大家好，我是朱正……”

东海警局的大院里，之前被严禁靠近警局大院的东海各路媒体，全部都在。

所有人，手中的相机、摄像机全都对准了朱局长。

闪光灯闪烁不停，明明已经是半夜，这些记者的眼睛却明亮非凡，一个个要多精神就有多精神。

可能，正是因为他们精力旺盛，才会在朱正刚刚说了一个开场白之后，就有些无力的打断了朱正的话，各种各样一起古怪的问题，层出不穷。

本来肃然的警局大院，在闪光灯的帮助下，瞬间变得有些像影视明星的见面会一般，嘈杂，吵闹，混乱。

被人打断，朱正并没有发怒，只是闭上了嘴，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离开了身前的话筒。他退一步，李卫上前一步，站在话筒前。

和之前朱正站在话筒前没有太大的区别，各路媒体记者再次把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问题甩在了李卫的身上，期间还有人问了几句朱正怎么退了，怎么不敢正面回答问题……李卫不说话，也不着急，就站在话筒前，耐心的等待。

过了一会儿，记者们终于停了下来。

“各位，我已经跟你们说过，有问题，等局长说完话，举手提问，喊到谁，谁提问，其他人，请不要插嘴。”

“喊到谁，谁提问，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要忘了，我们有监督你们的权利和义务，我们有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