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剑指着玄慈道:“老和尚,你言语中对我们主人若有得罪,我四姊妹对你可也不客气啦,你还是多加小心为妙。”虚竹连连喝止,说道:“你们不得无礼,怎么到寺里胡闹?听话,快快住嘴。”四姊妹却你一言我一语,咭咭呱呱的,竟将玄慈等高僧视若无物。少林群僧相顾骇然,眼见四姊妹明媚秀美,娇憨活泼,一派无法无天,实不知是什么来头。四姝从未下过缥缈峰一步,又怎懂得人情世故、大小辈份?她们生平只听童姥一人吩咐。待虚竹接为灵鹫宫主人,她们也就死心塌地的侍奉。只是虚竹温和谦逊,远不如童姥御下有威,她们对之就不怎么惧怕,只知对主人忠心耿耿,浑不知这些胡闹妄为有什么不该。
虚竹的师父慧轮也上前跪倒,说道:“弟子教诲无方,座下出了这等孽徒,请方丈重罚。”竹剑噗哧一笑,说道:“凭你这点儿微末功夫,也配做我主人的师父?”又听玄痛大师转身向四女道:“肃静,请四位不可妄言妄动。”梅剑笑道:“我们偏偏要妄言妄动,你管得着么?”。虚竹叫道:“不要,不可动手!快快自行先离去。”四姝听得主人呼喝,都是一怔,手中兵刃便没敢全力施为,气愤的离开了少林。
接着,少林寺方丈与众位高僧对虚竹进行了处罚,虚竹擅犯杀、淫、荤、酒四大戒律,罚当众重打一百棍。玄慈又道:“你既为逍遥派掌门人,为缥缈峰灵鹫宫的主人,便当出教还俗,不能再作佛门弟子,从今而后,你不再是少林寺僧侣了。如此处置,你心服么?”
玄寂又道:“慧轮听着。”慧轮走上几步,合十跪下。玄寂道:“慧轮,你身为虚竹的业师,平日惰于教诲,三毒六根之害,未能详予指点,致成今日之祸。罚你受杖三十棍,入戒律院面壁忏悔三年。你可心服么?”慧轮颤声道:“弟子……弟子心服。”虚竹说道:“太师伯,弟子愿代师父领受三十杖责。”玄寂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虚竹共受杖责一百三十棍。掌刑弟子,取棍侍候。此刻虚竹尚为少林僧人,加刑不得轻纵。出寺之后,虚竹即为别派掌门,与本寺再无瓜葛,本派上下,须加礼敬。”虚竹闻言恭敬的在一旁等候刑法...
玄寂正要传令用刑,突然一名僧人匆匆入殿,手中持了一大叠名帖,双手高举,交给玄慈,说道:“启禀方丈,江湖英雄齐聚拜山。”玄慈一看名帖,共有三十余张,列名的都是北方一带成名的英雄豪杰,突于此刻同时赶到,却不知为了何事。只听得寺外话声不绝,群豪已到门口。玄慈说道:“玄痛师弟,请出门迎接。”又道:“列位师兄,嘉宾光临,本派清理门户之事,只好暂缓一步,以免待慢了远客。”当即站起身来,走到大殿檐下。过不多时,便见数十位豪杰在玄生及知客僧陪同下,来到少林寺门外。
此时的门外,各路英雄皆已来到寺门外,不过都是些小喽啰。片刻间,有人放开喉咙,高声唱了起来:“星宿老仙,法力无边,神功盖世,法架中原!”千余人依声高唱,更有人取出锣鼓箫笛,或敲或吹,好不热闹。不用看就知道是星宿派出场了,群雄大都没有见过星宿派的排场,无不骇然失笑。
金鼓丝竹声中,忽然寺外传来人群嘈杂之声。杂声越来越响,不久四面黄布大旗从眼前升起,几十号人出现在寺外来,但见那些人手中各执一旗,临风招展。四面黄旗上都写着五个大黑字:“丐帮帮主庄。”站前的四人都是丐帮装束,背负布袋,手扶旗杆,不发一言,不是丐帮的众位枭雄是谁?
雄群都道:“丐帮帮主庄聚贤到了。”眼见这四面黄旗傲视江湖的声势,擎旗人矫捷剽悍的身手,比之星宿派的自吹自擂,显然更令人心生肃然之感。众人见丐帮帮主带一草帽,黑纱遮面。
群雄中见多识广之士一见,但见他故意遮掩自己的面目,不欲以本来面目示人,均想:“这人想来便是丐帮帮主庄聚贤了。他要和少林派争夺武林盟主,却又如何不显露真相?”有的猜想:“看来此人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庄聚贤只是个化名。他既能做到丐帮帮主,岂是名不见经传的泛泛之辈?”有的猜想:“多半这一战他并无多大把握,倘若败于少林僧之手,便仍然遮脸而退,以免面目无光。”更有人猜想:“莫蜚他便是丐帮的前任帮主乔峰;他重掌丐帮大权,便来和少林派及中原群雄为难。”虽然也有人从“庄聚贤?”三字想到了“聚贤庄”,但只由此而推想到乔峰,聚贤庄游氏兄弟已双双命丧乔峰之手,后来连庄子也给人放火烧成了白地,谁也料想不到,这个丐帮新帮主竟是聚贤庄当年的少庄主游坦之。
“星宿丐帮大联盟,武林各派俯首称臣...”人群中又有人高声唱了起来。
而丐帮帮主的身旁轿子上是个身穿紫衫的少女,明艳文季,一双眼珠子却黯然无光。但见段正淳身边的阮星竹一见,脱口叫道:“阿紫!阿紫,她的眼睛怎么了?”她忘了自己改穿男装,这一声叫,是本来的女子声音。而段正淳看准了阿紫被丁春秋所擒,身边的段誉才开口道:“爹啊,那位身穿紫色衣服的姑娘又是我的妹妹啊?”闻言,段正淳并未答话只是低下了头默许了,见状段誉不敢在询问了。阿紫听到了母亲的呼叫,她此刻动弹不得,不欲与母亲相会,一脸平静,当下只作没听见。
群雄中当然少不了一直爱装逼的慕容复,身边总是跟着王语嫣和忠心耿耿的两位家将,包不同与风不恶。这边,四大恶人也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出尽风头的各门各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