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道:“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了,段延庆捉住了这段小子的一个贱女人,逼他答允做了皇帝后禅位,若不答允,便要为难这贱女人,是不是?这姓段的小子的臭脾气,我还有不明白了?别人硬逼他答允什么,便钢刀架在脖子上,他也是宁死不屈,可是一碰到他心爱的女人啊,他就什么都答允了,连自己性命也不要了。哼,这贱女人模样儿生得怎样?这狐媚子,不知用什么手段将他迷上了。快说,这贱女人是谁?”
慕容复道:“舅妈,我说便说了,你别生气,贱女人可不止一个。”王夫人又惊又怒,砰的一声,在桌上重重拍了一下,道:“什么?难道有两个?”慕容复叹了口气,悠悠地道:“也不止两个!”
王夫人惊怒愈甚,:“什么?他在旅途之中,还是这般拈花惹草,一个已不足,还携带了两个、三个?”
段誉也觉奇怪,他只知秦红绵、阮星竹两人陪着父亲,怎地又多了两个女子出来?
只听慕容复道:“一个姓秦,一个姓阮……”王夫人道:“哼,秦红棉和阮星竹,这两只孤狸精又跟他缠在一起了。”慕容复道:“还有一个却是有夫之妇,我听得他们叫他钟夫人,好像是出来寻找女儿的。这位钟夫人倒是规规矩矩的,对镇南王始终不假丝毫词色,镇南王对她也是以礼相待,不过老是眉开眼笑的叫她:“宝宝,宝宝!”叫得好不亲热。”王夫人怒道:“是甘宝宝这贱人,什么‘以礼相待’?假清高,做戏罢啦,要是真的规规矩矩,该当离得远远的才是,怎么又混在一块儿?第四个贱女子是谁?”
慕容复道:“这第四个却不是贱女子,她是镇南王的元配正室,镇南王妃。”
段誉和王夫人都是大吃一惊。段誉心道:“怎么娘也来了?”王夫人“啊”的一声,显是大出意料之外。
突然远处有个极尖锐、极难听的声音传了出来:“我早就来啦,引我倒也不必,醉人蜂和**却须好好布置才是。”
这声音少说也在十余丈外,但传入王夫人和慕容复的耳鼓,却是近如咫尺一般。两人脸色陡变,只听得屋外内风不恶、包不同齐声呼喝,向声音来处冲去。慕容复闪到门口。月光下青影晃动,跟着一条灰影、一条黄影从旁抢了过去,正是他两从左右夹击。
段延庆左杖拄地,右杖横掠而出,分点风不恶和包不同二人,嗤嗤嗤几声,霎时间递出了七下杀手。风不恶勉力对付,包不同支持不住,倒退了两步。包不同和风波恶二人回身杀转。段延庆以一敌二,仍是游刃有余,大占上风。
慕容复抽出腰间长剑,冷森森幻起一团青光,向段延庆刺去。段延庆受三人围攻,慕容复更是一流高手,但他杖影飘飘,出招仍是凌厉之极。
此刻王夫人见段延庆所使招数宛如段郎当年,怎不伤心?她想段郎为此人所擒,多半使在附近,何不乘机去将段郎救了出来?她正要向屋外山后寻去,陡然间听得风不恶一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