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贤这个皇子,将士们是打心眼里想保持距离,不因为别的,就是他们的父辈“夜路走的太多了,总是能撞到鬼。”,这些家伙不想再重蹈覆辙。
可李贤是什么人,活了两辈子,什么脸色不会看。且他心里也十分清楚,别管皇帝的打算是什么,贺兰家兄妹憋着什么坏屁,他都必须在辽东战事中有所建树。
否则,一个丧师辱国,混吃等死,不能结好邻邦的亲王,注定是斗不过,人家枕边风的!是以,李贤在行军的过程中,放下了亲王架子,与将士们打成一片。
带兵嘛,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你得一口锅吃的,一个帐篷趟的。要求将士们做到的,你首先得做到,“同甘共苦”这四个字,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李贤,从来都不是一个玩虚的,嘴上花花的人,说到哪儿,就一定会做到哪儿。渡过黄河后,与将士们一样,每天都在马背上渡过,即便大腿内侧磨的都是血,也不间断。
同时,宿营的时候,与侍卫们一起扎帐篷,摆拒马。每晚,将士们休息后,李贤也仍然带着卫士,在全营巡查一番,最后才会帅帐休息。
李贤的这种作法,不仅赢得秦善道等将军的赞赏,更是让将士们的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虽然不会主动攀谈,但最起码不会像从前一样躲着了。
出营州,马上到辽东境了,秦善道觉得有必要提点一下雍王,让他心有个谱,接下来的路,究竟该怎么走。
“殿下,犬子是你的侍卫,臣必须得提醒您,这一步迈出去容易!可想做出成绩或者收手,你的命,可就不是你的了!”
秦善道当然看出来,这位雍王爷是悟进去了!而宗室从军,成功的例子不是没有,李孝恭、李道宗、李道彦,笔笔皆是,都在唐军的战史中,留下了浓重的一页。
可皇子就不一样,要么像当年的吴王恪一样,饱受猜忌,含冤而死;要么像越王贞一般半途而废;亦或者像齐王佑,起兵造反,身死魂消,为天下笑。
当然,秦善道完全是出于对李贤的欣赏,怕被连累的话,他完全可以动用其与皇帝的交情,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儿子从李贤身边调走。
“秦将军,你说的对!可本王自从领下这个差事,就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么?”,说完这话,李贤从秦晙手中,接过大氅,随即走出了帅帐。
抬头东往远处的白山黑水,壮丽的河山浮现在眼前,李贤原本平静的心,不由激起一丝涟漪,因为远处极目的土地,都将纳入他与唐军的铁骑之下。
战争是对男人最好的洗礼,在接下来的日子中,他与这五千铁骑,将用手中的横刀,与敌人殊死一搏,用他们或自己鲜血,谱写一曲悲壮、激情的篇章。
至于,秦善道担心的问题,恰恰是李贤最不担心的,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一辈子循规蹈矩,前怕狼、后怕虎,小心翼翼的活着,他宁可选择马革裹尸。
稍时,部队还没有拔营活计还没有干利索,粟末靺鞨部的首领大祚荣的女儿-云曦公主,带着百余名骑兵,飞驰到了辕门。
她是奉父命来做两军接洽,及迎接天朝太子御驾的。可到了中军营帐才发现,唐军的首领,不是当朝太子,竟然是皇帝的第六子-雍王-李贤。
这让云曦公主,很是不满意,一个十二岁的娃娃能干什么,能统帅得了粟末靺鞨骄悍的骑兵么?不善于掩饰自己情绪的云曦公主,嘴都快撅上天了。
“嗨,雍王殿下,你会骑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