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在这就好了,陪盛叔叔聊天的事情就交给爷爷了,我去给你们拿些吃的。”华以晴表现乖巧,实则是根本就不想再陪盛华森了。
“去吧,去吧。”
霍海天待他坐好后,沏了一杯茶给他,就着袅袅的热气问,“你就是月如24年前的男人吧?”
“老先生慧眼如矩,自然通透些。”
恭维的话听得霍海天眉头一蹙,不动声色的把他那杯到嘴的紫砂茶杯抢了出来,不让他喝,“我这么好的茶就不招待盛先生了,请自便吧。”
明显的逐客令,盛华森非但不生气,还越发的对霍海天恭敬起来,“照月如对您的称呼,我也应该喊你一声叔叔的。”
“别别别,我还没你这么大的侄儿,回吧,我老霍家还装不下你这尊大佛,走吧。”
知道霍海天是恼恨他负了月如,他也不生气,他查过月如的背景,她的妈妈也是结了婚,生下她就离了,从小到大都没感受过父爱,反而是霍海天一直都多有照顾,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
就说华以晴是月如所生,霍海天都能疼爱有加,可见对她这份发家人般的亲情并不假,盛华森越发感激起来。
从不曾对任何人提起的那段往事,他决定首先要得到霍老先生的谅解。
“我生在百年豪华世家,家族庞大,却一直是我父亲这一支独大,我父亲只生我一子,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也早就给相好了未来的妻子人选,以助我们家族事业更上一层楼。”
“遇见月如那一年,也正是要与那个未来的妻子人选订婚的一年,在我确认自己内心心意的时候,决定与月如厮守一生的时候,和我父亲的战争也就开始了。”
“那定给我的妻子也咽不下被我退婚的消息,竟联合起我父亲把我扔到了一个荒岛上,任由我自生自灭,岛上没有任何的通讯设备,只留下两个保镖看顾我。”
“就这样,我被关了两年,直到我父亲在家族的内斗中险些保不住命,这才放了我出来。”
“我出来后也不敢贸贸然来找月如,就怕想扳倒我的人以月如为要挟,会给她带去危险,再后来,等家族都稳定了下来,月如已经过世了。”
说得云淡风轻,却把其中的险恶,曲折都藏了起来,霍海天也是大家族出生的,怎会不懂权贵对一个年轻人的摆弄就犹如大象踩蚂蚁般轻易,这其中的的心酸与无奈也是平常人体会不到的绝望。
别的不说,就流放的两年就足以摧毁任何一个富家子弟的心智,如果他妥协就不会被关这么久,可见盛华森是个心志坚定的男人。
对于不知是敌是友的盛家,霍海天自然也去了解过这个人,就凭他能多年不娶就足以证明他对月如这份情并不假,叹只叹命运捉弄人,让有情人不能厮守。
咣啷作响,是瓷碟落地的声音。
两个男人皆同时回过头来看过去。地上狼藉一片,托盘,糕点,名贵的骨碟散落一地。
顾锦素已满脸是泪,颤着声音问:“你就是三木先生?”说完又自言自语起来,“森不就是三个木吗?我怎么就没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