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敏已经想好了的几篇开头,都被盛华森磨得没了底气,她踌躇再三,毕竟是她等着救命的,只能她先开口了。
“盛先生这闭口不语的倒不像是待客的,既然是我有事相求,那我就说了。”庄敏说完又看了一眼他,看是什么反应。
盛华森呵呵的笑了起来,“周夫人都说了是你有事相求,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所求何事。”
庄敏被噎得一窒,那抹牵强的笑几经周转又灿烂了起来,“论起来,盛先生您还得叫我一声大嫂……”
盛华森打断,“外面很多人在等我。”大嫂?是大嫂还是大仇很快就见分晓了。
拉关系行不通,看来这男人对周家是半分情面也不留的,庄敏心中再恨,表面依然维持得不见慌乱。
她在回想,盛华森究竟能握有周家多少把柄?
记得当时周月如那个女人都已经疯疯傻傻了,庄敏也抢过那日记来看过,无非就是说她天天呆在一个房子里、肚子饿了、头疼没药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总不会连着这些事,盛华森就能猜出在虐待她吧。
庄敏心里七上八下的也猜不准,忽的又想到周月如后来那一年可是写到了嫂嫂对她很好,天天给她好吃的,每天吃什么这些,都是好话啊。
越想就越乱,越猜她就越拿不准,盛华森为什么要对付周家?
“盛先生既然赶时间,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庄敏再看了一眼盛华森,依然瞧不出喜怒哀乐的,她只得继续说:“希望您能高抬贵手放周家一条生路,好歹我也照顾了月如两年,直到她过世我依然将她的身后事安排得很好……”
啪,是盛华森摔茶杯的声音,古董紫砂杯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他的怒火一闪而过,紧抿的唇又笑了起来,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你继续说。”
盛楚儿也吓了一跳,到了现在,再不明白,她也知道周夫人说的不能相信,不然爸爸不会当着她的面发这么大的火。
况且庄敏所说的安排得很好,她是不认同的,她妈妈的灵位只安置在了那格子间,还是不见有人打扫的那种。
庄敏紧紧的捏住了身上穿的套裙边缘,一时间呼吸都紧促了起来,心里想着今天要想拿到自己希望的结果不死也得脱层皮了,“盛先生究竟要怎么才肯放过周家的人?”
“周夫人以为我很闲?”盛华森反问,这是不承认她指挥的态度。
庄敏气得都呼吸急促了起来,知道再绕圈子,他能跟她绕到她的丈夫和儿子都判刑去,场面话不接受那就只能直奔主题了,“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虽然我周家只是蛇尾,但关系还是有的,盛先生撂下狠话非要置我们于死地,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夫人能说这样的话那不就是很明白了。”
盛华森再次如打太极还回去的话直叫庄敏气得快内吐血了,她怒而起身,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你是不打算放过我们了?”
“周家在我眼里也不过是只不大不小的蚂蚁,活不活与我都没多大关系。”他无关痛痒的话已经快把庄敏气得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