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玄真是看不懂他，在她想象中国师应该风清月白，一身正气，可他呢？哪里看得见正气？一身妖异绯袍，心中对任何事物都不关心，他可以看着一条条人命在自己眼前化为虚无，明明只要一句话便可救下一人性命的。

“说与不说事情都这样了，结果不会改变的，每人的命运是既定的，能改变的只有自己，若是外人强行插手，会出事的。”

“那我救他也会出事？”慕九玄皱眉道。

“不，玄儿，你没有明白，我所说的外人是世外之人，南宫廉怀命中该有此劫，我帮不得他，但是你可以，因为你是入世之人。”

这样一说，慕九玄的疑问更大了，“那你到底是谁呢？”

帝绯摇摇头，“这个可不能告诉你。”

慕九玄轻哼一声，道：“神神秘秘的，反正我迟早得知道。”

“对，玄儿迟早会知道这一切，当玄儿能够打败我的那一刻，我将一切都告诉你。”然后，由你来决定要不要杀我。

慕九玄感觉他的语气带了些惆怅，撇撇嘴，想要开口说话，却被敲门声打断。

“师父，我回来了。”

是莫离的声音。

少年推门进来，大概是跑得太急了，额角还有些汗水，气息也不稳。

“你先喝口水，怎么这么急？”

莫离将她递过来的水一口喝完，用袖子擦去嘴角的水渍，“师父，五皇子府没人，但是我还没来得及进去就被人赶出来了。”

慕九玄将手上的茶杯转了一圈，看着淡绿色的茶水，“我叫阿羚去找南宫彦了，看这时辰快要到了，阿绯，有什么办法能让许军快点醒来么？”

“有，”少年坐在椅子上，认真的看着她，“想学么？”

慕九玄发现他教自己这件事特别感兴趣，她本来的意思是想让帝绯直接把人弄醒来，而现在这一问弄得她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不想学么？”少年敛着眸子，看起来有些失落。

见鬼的，慕九玄抹把脸，“学，我学，你教我。”

“好，”他停顿一下，看眼莫离，“你先出去吧。”

“他是我徒弟，不能一起学吗？”

“不能，你的灵气和他的灵气不一样，这只有你能用。”

慕九玄：“……你开心就好。”

等莫离离开房间，帝绯站起身来走到她身后，少年身量比慕九玄高不少，她坐在椅子上，这样看去几乎是躺在他怀中的。

“等一下，需要靠这么近吗？”

帝绯的手伸过来包裹住她的葇荑，弯下腰，下巴似有似无的点在她头顶，“乖，闭上眼睛。”

慕九玄鼻尖全部都是少年的清冷气息，她的呼吸加快，大概是他靠太近了，感觉有些热。

“帝绯。”她唤他的声音轻微颤抖着，听到头顶应答一声，她便真的闭上了眼睛。

一股奇异的气体进入她体内，不似灵气，不似玄气，却又似两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