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夜一过来，”清冷的声音传了出去，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总之在数息之后，一位带着面罩的男子从缺口走出来。

“尊上，”男子单膝跪地，低着头态度恭敬。

帝绯没说什么，而是一直看着他，直到把他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夜一盯得额角出现了汗珠。

“尊上叫属下来是有何事吗？”夜一小心翼翼问道。

帝绯丝毫不知道属下的压力，将袖子整理一下才道：“听说你在凡间有一个喜欢的姑娘？”

夜一根本就没想到帝绯会问这个，以前尊上也不管这事啊，难道现在不允许谈恋爱了？脑子里数个念头飞转，让帝绯等得有些不耐烦，只能硬着头皮道：“确实是有位姑娘，尊上是想要我和她分开吗？”

“不是，”帝绯摇头，“我是想问问你，为何一位女子会突然不理你了。”

夜一：“……”

说实在的，夜一有些懵，这是夫人不理尊上了吧？

自从上一次那位姑娘来了一趟冥府之后，无论是他们十大首领还是阴兵们，都将慕九玄的画像传了个遍，生怕下次不认识人把人给欺负了。

帝绯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思考，指尖在桌面上敲动的声音一下一下打在夜一心上。

“尊上是不是……惹夫人生气了？”夜一问得小心翼翼，在他心中帝绯一直都是不食人间烟火，何时会为了这样的事情发愁？

帝绯想了许久，道：“应该没有生气。”

夜一擦擦汗，尊上，别这样，你要是这样觉得我只能说你不了解女孩子，“尊上，能和属下说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不是什么难事，于是帝绯和他说了事情的经过，虽然不知道怎么了，但他还是知道慕九玄自从那件事之后情绪就不对劲，也不看他，每每和他对视都别过头，最主要的是到现在她都极少和他说话了！

夜一这会算是明白了，尊上惹别人生气了自己还不知道，不去哄人，不去解释，就傻傻的往人家面前凑，夫人不生气才奇怪！

“夫人这确实是生气了，”夜一斟酌着语句，“尊上可能不知道，女孩子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是将心刨出去了的，若是心上人不能好好珍惜，那便是在她心上踩踏……尊上那样说是为了夫人好，但是夫人却只想您好好待她。”

帝绯想起从前，再想想现在，指尖敲打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他闭着眼睛道：“如果早已把她的心践踏成一堆粉末呢？”

“那她肯定不会再喜欢您了，”夜一脱口而出，片刻之后看到帝绯难看的脸色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夜一感觉自己的意识在帝绯似有似无的威压之下渐渐消失。

“滚，”帝绯指尖动了动，黑色的漩涡再次出现。

夜一如获大赦，连滚带爬消失在漩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