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的气息浑厚席卷而来，掀起地上灰尘，太阳在这一刻完全被西山遮蔽，整个秘境被黑暗笼罩，夜幕之中，一个深坑之旁，慕九玄站着，身后是其他人，连一直喜欢站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的帝绯都吊在了末尾。

他在刻意躲着她，慕九玄能明显感觉得到。

少女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她猜想应该是在青龙所设的幻境之中遇到了什么，问黑龙，他也说不知道。

一直可以将任何东西放下等以后再去想的慕九玄这回是真的没有办法忽略自己心中的酸楚。

她咬着下唇，甩甩头，这是她想要望去烦恼的下意识举动，这动作帝绯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目光依旧放在她身上，却未曾有一次和她相遇过。

莫离出现在血池上方，他身体强壮了不少，看起来完全不像以前那个瘦小的少年，身体的肌肉很匀称，不要问慕九玄为什么知道，因为他没穿上衣。

莫离也不是故意的，他的上衣沾满血，要是被莫叶羚看到肯定又要开始担心了。

少年睁开双眼，一道青色光柱从眼中射出，击打在下方的血池中，冒出浓烟。

“师父，这是我新学的玄诀，天眼，”莫离翩翩落至慕九玄身前给她报喜。

天眼，高阶灵诀，将灵气聚集在双眼，睁眼闭眼便是一击，攻敌之不备，要是别人不知道你会这个灵诀，很有可能被你重伤，灵诀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可破人防御，第二阶段可斩世间山河，第三阶段可划破空间。

这是慕九玄脑子里自动钻出来的一段文字，不知从何而来的文字。

“很不错嘛，既然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休息一晚明天再赶路吧。”

除了帝绯之外，没有人注意到，一根小小的青色丝线往慕九玄的气海中钻了进去，男人的手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有将那道神念斩杀。

要是青龙当真死了，少女应当会很难受吧。

晚上，慕九玄窝成一团，窝在火边，帝绯沉默的坐在不远处，闭着眼应当是在打坐，刚出来的莫离什么也不清楚，但是这气氛确实是有些奇怪。

“姐，这是怎么了？”莫离压低声音问莫叶羚，“师父和帝公子之间变得有些奇怪了。”

莫叶羚食指放在嘴边，“嘘，别说这个。”

“难道是两个人吵架了？”莫离知道他的声音再低帝绯也能听见他的话，压低声音主要是怕慕九玄听到。

“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别说这个了，说说你在里面是怎么获得传承的，除了天眼之外还有其他吗？”

莫离朝她眨眨眼睛，“有的，但是以后再和你说，至于传承是怎么获得的……我遇到了青前辈……”

少年将过程简省的说了一下，主要是省略自己受苦的那一段，但是莫叶羚越是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让他问师父和帝绯的事情他就越好奇，一直在想自家师父看起来那么伤心，是不是帝绯伤害她了。

毕竟那个男人看起来要比师父厉害，如果是欺负的话自家师父可能真的没办法反抗。

少年站起身想要去问问慕九玄，被莫叶羚拉住，“该睡觉了，明天早先出发。”

莫离只得乖乖听话。

闭眼之前还在想要是帝绯欺负了慕九玄，他作为徒弟就算打不过也要提自家师父讨回公道。

想着想着便睡过去了。

慕九玄辗转反侧，一直睡不着，她时不时看看坐在月光下的那道清冷身影，心想这人性子清冷如神只，光是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不可冒犯之感。

帝绯闭着眼睛，能观察到她的一举一动，她睁眼看他，她背对着他，有翻个身看着他，眨眨眼睛，微磕着眼……

但是他不可抑制的想起来在那白色空间的一切，他知道那是青悔设下的幻境，他这样实力的人还会被幻境困住其实是很可笑的，但是他唯一的心魔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