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辰摇摇头，示意许谙自己没事。

实际上罗辰，也确实没受到什么伤害，这次的梦魇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催眠罗辰，让他做出一些类似自残这种很夸张的事情，只是单纯地恐吓了罗辰一下。

只不过罗辰觉得这样的恐吓，在精神上带来的摧残，要远胜身体可以承受的打击。

刚才在梦里，罗辰看到慕冰岚掉落到海中的那一刻，虽然知道是在梦里，但却依然有种濒临崩溃的感觉，以至于现在罗辰醒过来，都不敢再去回想刚才的场景。

许谙才不相信罗辰说的没事，她拿来毛巾，轻轻为罗辰擦拭头上的汗水。

“罗辰，你到底是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今天的行为，倒还像几分做噩梦的样子，只不过也有些夸张，许谙还记得刚才罗辰在睡梦里的剧烈反应，那有些像老人说的鬼压床，而至于昨晚罗辰拿着玻璃碎片要自残，许谙觉得已经不能甩锅给噩梦了。

罗辰长舒一口气，剧烈的心跳慢慢平稳下来，他握着许谙的手，想要给她安慰，同时罗辰也想要给自己一个安慰。

“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让你担心了。”

许谙看着罗辰，最终还是忍不住说。

“可是昨晚你的样子，不像是——”

说到一半，许谙看到罗辰摇了摇头，只能把后面的话打住。

梦魇这种超出常理的事情，又怎么能跟许谙，解释得清楚呢？

罗辰自己也是万分苦恼，他给自己倒上半杯红酒，喝了几口，解了下口渴。

许谙看到罗辰不愿意和自己分担，只是一个人承担这样的苦恼，也心中郁结起来，她拿来一个杯子，和罗辰一起喝起酒来。

罗辰打定主意不再睡觉，以免被梦魇折磨，但他高估了自己的身体极限。

这两天来的疲惫累积到一起，已经到达了罗辰身体和精神能够承载的上限，而且昨晚和今晚梦魇地折磨，更是让罗辰本就脆弱的精神变得雪上加霜。

很快罗辰再次感到，汹涌的睡意袭来，仿佛洪水猛兽一样，将罗辰的意识吞没。

但罗辰聚集了所有的精神，从睡意中挣脱出来，他告诉自己不能睡。

虽然之前罗辰成功睡着过一次，但现在罗辰知道自己做不到了，因为他无法做到在心里完全不去担心慕冰岚，而只要罗辰的心中还在担心慕冰岚，梦魇就会趁虚而入，制造出类似刚才的噩梦折磨自己，所以现在入睡不但不会得到休息，精神还会备受折磨。

然而不睡的后果同样严重，得不到休息的精神此刻犹如一根紧紧绷着的弦，罗辰感觉随时都可能断开。

罗辰忽然觉得，于文婕所说的诅咒杀人，真的不是危言耸听，被梦魇这样折磨，罗辰感觉自己，有些快要扛不住了。

一瓶红酒被喝完，但罗辰还在汹涌的睡意里挣扎。

许谙看到罗辰脸上，露出了痛苦的挣扎神色，立马关心地问。

“罗辰，你怎么了？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罗辰的指甲已经深深地，掐进了掌心的皮肉里，他试图用剧烈的疼痛，来刺激自己那要罢工的精神，让他再次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