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找了个由头将守门侍卫引开,青玉守在院门口给郑莜然比划着。
待青玉放出安全的信号,郑莜然轻轻的打开门伸出脑袋再次确认周围无人便像做贼一般的一溜烟蹿出院门,径直往后院走去,时刻低着头,害怕被人瞧见,总算一路还算太平,虽有些婢女与她擦肩而过,可是婢女却没有在意她。
郑莜然在后门口小心翼翼的探头探脑,这副鬼样子要是真被谁发现,明天可真就成常宁城人们茶余饭后议论的话题了。
顺着青玉叙述的大概位置,郑莜然低着头,手指时不时的遮着脸抬头瞧一眼,总算穿过东市走到尽头在如意坊边上瞧见了配色花红柳绿的翠春阁。
到底是风化之地,几个姑娘穿的单薄浮夸的站在门口招揽着生意,那肩膀上的绣衫都已滑落露出白皙透亮的香肩。
“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该怎么进去呢。”郑莜然低声的自言自语。
要是直接走进去,自己对自己这装扮一点信心都没有。
正当郑莜然纠结着要不要上前试试时,三个中年男子色眯眯的看着姑娘露出的香肩走了过去,几个姑娘瞧见生意立马搔首弄姿殷勤的围绕上去领着他们走了进去。
真是天助,此时门口没有任何人看守,郑莜然一溜烟就跑了进去。
这个翠春阁还真是挺大的,一楼的大厅中摆着许多桌案,正中间还有个大戏台,虽是下午却已有不少客人搂着莺莺燕燕畅饮起来。
王奕凌这个身份该不会正大光明坐在大厅中吧,肯定有VIP包间,郑莜然略微的扫视了一圈大厅中的人,确认没有渣男,一楼空间都做成了大厅式的设计,那想必渣男该是在楼上了。
郑莜然装的镇定自若的慢慢的走上了二楼,这一层就是被隔成一间间的包房,郑莜然轻手轻脚的靠近包房,一间间的听着里面的动静,总不能一间间搜查吧。
有些里面安静的很应该是没人在,有些则是温润软语,郑莜然听着听着红着脸迅速离开。
不过也是奇怪了,自己在二楼徘徊已久,只瞧见几个客人出入,怎么并未瞧见其他的人?难道今天运气真的好,这个楼里工作的人都在忙都没发现她?
正当她听着剩下几间房的动静时,突然有人拿着麻布袋从她身后将她套住。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郑莜然使劲扯着嗓子喊叫。
“带走,把他押到柴房里去,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好东西。”只听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似是故意夹着嗓子,声音尖而细。
“是,刘妈妈。”
只觉着自己被人抱起扛了起来,用力拉扯着套住自己的麻布袋,用脚踢着扛着自己的人,可是那人却无动于衷,一路扛着她,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力逃脱。
也不知自己被带到了哪里,那人重重的将她扔在地上,仿佛她就是一个被麻包袋包裹的无足轻重的货物一般,摔得她后背上生疼,好像有什么尖尖的东西插进了她的背上,疼的她眼泪都已不自觉的挣脱束缚。
“啊!疼死了!”
那人并未理会她,只听见那人转身离开门被重重的关上。
郑莜然忍着疼反过手摸着插入她后背肌肤的坚硬物。摸着细细的有些硌手,咬紧牙关一把将它拔出,所幸插入的并不是很深,这个东西摸着也不是特别硬。
郑莜然忍着疼挣脱了麻布袋,这是个柴房,里面都是柴火,刚才插入她后背的就是一个小树枝的树杈。
郑莜然急忙走到门边,门被从外锁住,她无论如何用力拉扯,门都纹丝不动。
“这次可真是折了,只是来抓人,自己反而被抓了,万一把我强制留下了做小姐怎么办!”郑莜然越想越觉着可怕。“谁可以来救我啊,白露、青玉我该听你们的话不该来这里胡闹的,我错了行不行。”
“大人,就是此人女扮男装鬼鬼祟祟一进翠春楼就神色有异,四处游荡打探着什么,还请大人发落。”
此时就听见门外传来了声音,还有开锁的声音,郑莜然害怕的抓起小树枝藏在身后,虽不能伤人,但是真要到不得已的时刻只能划伤自己的脸了,看他们如何强迫一个脸上有疤的女人接客。
门打开的那一刻,郑莜然紧紧抓着小树枝,低着头蜷缩在一侧的柴堆旁。
“你是何人,抬起头来。”
这个人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郑莜然却不敢抬头。
那人见这个阶下囚如此顽固走上前蹲下身用纤长的手指将郑莜然的脸抬起。
“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王奕凌惊讶的厉声道。迅速将托着她脸的手指收回。
郑莜然细细的看着王奕凌,这个人还真是越看越厌恶,自己不过是被羞辱后跟着来瞧瞧,直接派人把自己抓起来关在这里,背上流着血疼痛不已,今天是又被骂又被打,这是个什么倒霉催的日子。
“王爷认识她吗?”他身边的绑着郑莜然来的壮汉问道。
“大许,你先下去吧,我有事问她。”
“是。”
门被轻轻的关上,整个柴房只剩他们两个,尴尬的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