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莜然日日待在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整日里唉声叹气,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几日一直连绵不绝的下着淅沥的小雨,阴霾的天空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这几日明显觉得凉了许多,郑莜然这种怕冷的人已经烧起了炭盆。
在自己那里苏州的冬日靠着电热毯空调过活,每天的起床都是一种酷刑,如今在这个鬼地方,怕是冬天日子会难熬的很,索性也就像冬眠的熊一般蛰伏在玲珑阁中,待到春暖花开再出门。
郑莜然躺在睡榻上痴痴地望着连绵不断的阴雨,想着些无益的事情,可是总会时不时的想起王奕凌,这几日郑莜然刻意不再去过问王奕凌的一切事情,可越是避开,心却总是犯贱会偷偷想念。
“小姐,今日的药已经熬好。”医工已经熟门熟路的和青玉一同端着药走了进来。
郑莜然无奈的瞧着那一碗冒着热气黑乎乎的汤药,接过来深吸一口气一饮而尽,将碗递给了青玉。
这药怕是要喝一辈子了,然后自己背上一个无子的头衔,到时候看着王奕凌和心爱之人生儿育女的,越想越是生气,气的随手将旁边案几上的茶盏举起朝着门口砸去,茶盏落地破碎成无数的碎片。
白露听见声音急忙跑了进来。
看着郑莜然气急的模样,还有门口碎裂的茶盏,这几日郑莜然的情绪一直不稳定,白露和青玉说话也一直小心翼翼,生怕再刺激了她原本就绷紧的神经,会让她彻底暴走。
“小姐,是觉得太闷了吗?要不奴婢打着伞陪你出去逛逛。”白露试图用她最感兴趣的自由逛街当作诱饵诱着她出去走走散散心。
“不去,万一碰见某人有个什么差池,我可吃罪不起。”
如今萧茹月正是得意之时,没必要出现让她搓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岂不是把自己搭进去。
“你们也不要随意出府,蛰伏着明哲保身才是。”郑莜然不放心的和白露说着。
“是,可小姐,躲得过初一避不过十五啊,后日皇后设宴,邀请了小姐啊。”
白露不提醒郑莜然还真是忘了,重阳宴后皇后就派人来通传设宴邀请,没想到日子过的那么快,就是后日了,总觉着皇后一肚子的坏水,看着温柔和蔼,内里污秽丑陋。
“我知道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就祈祷明年后日不会是我的忌日吧。”郑莜然深深地叹了口气,闭上眼不想去想太多让自己害怕恐惧的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吧。
越是害怕,希望日子过的再慢些,可那个令人害怕不安的日子终究会如约而至,今日连绵的阴雨停歇,终于露出了久违的阳光,郑莜然在阳光底下迎着冷风伸了伸懒腰。
一早就起来精心装扮,郑莜然困的哈欠连连,坐在马车中手肘抵着窗框撑着沉重的脑袋,这满头的珠玉看着华贵,却也沉得很,果然是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王奕凌一路上呆坐着不言不语,两人离得远远的谁都不主动理睬谁。
看来今日皇后宴请的人似乎并不是很多,凤仪门外只停着零星几辆马车。
王奕凌见郑莜然的脚伤已好的差不多,行走都已自如,便又老毛病犯了,自顾自的往前走着,只是也会刻意放慢脚步,让郑莜然可以慢慢的跟上,他也一直不明白郑莜然为什么突然翻脸,听婢女禀告往后几日她日日发脾气摔东西,时哭时笑时发愣的,王奕凌百思不得其解,究竟哪里惹她不快,女人的心当真是难琢磨透。
王奕凌带着郑莜然走到了御花园中,龙泉池的岸边停靠着一艘雕梁画栋画着金龙与金凤的船,船随着水流迎着风左右轻摆,已有几个宾客上了船在船头聚集在一起,肯定又在说着没有营养的恭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