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郑莜然这几个月每晚都辗转反侧的难以入眠,手中一直紧握着那块不起眼的玉坠,脑中都在想着王奕凌在边关身披金甲的披荆斩棘。
他能平安归来自然是极好的,可等待的一月又是一月,他始终没有回来,只是零星从郑宇宁口中获得他获胜的战报,可迟迟未有归期。
就算他真归来了她又该如何面对他?虽然一日不见总是惦念,可真的见了怕是只会尴尬吧,他那些吐露的真心话,就像一根巨大的木刺扎在她柔软的心房上,随着心的每一次跳动而引发强烈的痛感,久久难以忘怀,不对,应该是这辈子都不会忘怀了。
想见却不敢见,不见却又想念,这种矛盾的问题总让她纠结的难以入睡。
这一晚上还是如往常那般都在想着无关紧要又矛盾的事情,临近天亮才渐渐在繁冗的思绪中睡去。
可感觉昏昏沉沉才睡了一会就被白露无情的摇醒,“小姐,今日大小姐回来了,你要不起身一同前去。”
“不去,大姐三天两头的来看望大嫂,我又不能总去大嫂那晃悠,她一提起我的孩子我就难受,如果孩子还在也都显怀了也瞒不过去,大姐问起就说我不舒服。”
“是,小姐,你这段时间把所有宴请都推了怕是得罪不少权贵,今日皇后娘娘派人传了口谕,让你出席后日设在尚阳宫的午宴。”
这太子的丧期没有任何皇家宴会,连惯例的除夕夜宴今年也被取消,这出了丧期也没两月,皇后竟然有兴致的邀请举办午宴,这丧子之痛过的还真快。
郑莜然对这种宴会真是烦得很,可以推任何人的邀请,可这一国之后的邀请,哪怕明知是鸿门宴她也只能非去不可,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这困意一下子又被皇后的邀请而吓退,瞬间整个人清醒许多,只能开始新的一轮睁着眼睛看着无趣的房梁来酝酿吓退了好几十里的困意。
尚阳宫中,皇后身着一袭金凤长裙,宽大精美的裙摆拖于地,低着头紧握着双手,时不时的透过半开着的殿门向外看去,焦躁的在殿中来回踱步。
“娘娘,刚才边关急报说是柯酆国内百姓暴动,阐阎烈被暴民斩杀,广陵王乘机一举攻破柯酆东部五座城池,柯酆新王举旗议降,不日便会随广陵王回常宁面见陛下议和,陛下高兴得很,还说要大肆封赏广陵王,萧华大人说陛下似乎对他有另眼相看之意。”若雪守在承恩殿前,等到散朝后才从萧华嘴中得到今日的情报,急忙跑回来原封不动的告知皇后。
“什么?陛下当真这么说了?”皇后皱着细长的秀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