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还是听我的,先搬回去小住段时日,我这也是怕万一乱起来…”
“我才不走,我一走那个侧妃还不得主动献身啊,我就留在这盯着,乱起来么就乱呗。”她伸出手指无聊的看起了自己新涂的紫红色蔻丹。
郑莜然没见过血染疆场的那一幕,自然嘴上说的很轻松,她也不当回事,在她眼里只要安安分分的不要出去找惹,管谁当皇帝无所谓,至少她永远都会是广陵王妃,能继续安稳过日子就行。
“你不要把那些人想的那么好,也要有点心眼,老二手里的可都不是善茬,这皇位看来他是志在必得。”
“要是你没了这身份,我们一起去江南吧,买一个小屋,养些可爱的小动物,做点什么小生意,过潇洒自如的生活。”郑莜然瞬间开始幻想着两人在江南小镇过隐居的日子会不会很有趣。
“好。”王奕凌纯粹的只是为了逗她开心才应喝道,这些年他所有的隐忍都只是为了他那个梦想,他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接着又劝说了她许久,奈何她铁了心的就是不走,王奕凌也是被她那股轴劲给整得没辙,只能不甘的放弃游说这一方法。
在王府里她是老大,回了郑府,赵雪时刻会提醒她女德,要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行为必须大方得体,在自己房中也诸多规矩,何况家里那个侍妾总是不知哪里来的得意劲,总在她眼前阴阳怪气的说话,还有那个小蹄子看见了就烦。
自然还是王府里舒服,管它以后什么大风大浪,过好当下才是,人生得意须尽欢嘛。
虽然王奕凌所说的确实事态有些严重,要是真的是如此,这二皇子囤兵意图造反,这要是失败可是要牵连整个洛邑王府,成年男子问斩,女的都会发配为官奴或是官妓,未成年的男孩也会受宫刑沦为太监,他这是拿上整个洛邑王府玩这场赌注,这胆量让她佩服的很。
之后的几日皇宫里依然是鸡飞狗跳,宫外确是还如往昔那般繁华热闹,可这城中的平静又何尝不是暴风雨前的假象。
各方势力都在明里暗里拉扯牵制,二皇子的十万精兵正在分批瞧瞧向常宁城集结,陛下那里完全被辰贵妃给魅惑的,就像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似的,待在永元殿中日日歌舞升平,饮酒作乐,美人入怀,好一个神仙般的日子。
九皇子那倒是平静的很,整日里就待在府中闭门不出,倒是六皇子越王因为越王妃的事和二皇子杠上,上蹿下跳的倒和皇后站在了同一条船上,因共同的敌人结成了短暂的同盟。
其他皇子要么只是表面的平静,要么就和老十一那般对这炙手可热的香饽饽不感兴趣,成日里就和个孩子那般只懂享乐。
皇后那眼线众多,就算禁足在尚阳宫,自然也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手能伸的老长,一边联系着宗亲士族,一边拉拢像越王那样的人物,还有后宫那群反狐狸精联盟,毕竟敌人的敌人可以成为朋友。
王奕凌这几日也总是愁眉不展的,就算两人独处,他都时不时的走神,板着个臭脸,魂早不知飞到了何地。
这郑莜然的梦魇毛病好了没多久,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了王奕凌的头上,每晚睡到夜深时,总会浑身大汗口中喃喃着一些含糊的句子,然后猛地惊醒,到整的郑莜然这几晚被他半夜吓的不轻,这起床气发作恨不得一脚踹他下去。
而她自然还是过着自己这轻松悠闲的日子,也就听听宫里的八卦趣闻,完全不在意隐藏在平静背后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