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坚顿时欣喜了几分，只不过“指条明路”这词儿用在这儿不太合适吧……

他刚想去问苏小梨，就见苏小梨追着陈石头气呼呼的身影走远了。

苏小梨拎着和陈石头抓来的两条鱼，兴冲冲的进了门，想必母亲这次一定会高兴了，却没成想母亲呆呆坐在门槛儿上看着天，家里的细软衣服收拾了小一半儿，箱子包裹到处堆着。

苏小梨愣住：“妈……你这是要干什么？”

“先吃饭！”

宋云揩了一把眼泪，慢悠悠地从门槛上站起来，转身走向厨房，这一回身，是说不尽的命运苍凉。

苏小梨心里一揪，扎心了。

宋云将两条大鲫鱼闷上，又炖了个白菜土豆。一桌子丰富菜肴，却谁都没有好胃口。

她端着碗筷强颜欢笑，给两个孩子夹菜，让坐在她身边的苏小梨隐隐感受到了心酸。

陈石头就算再木讷也是会看脸色的，他一进院子就见婶子大包小包的行囊都摞在当中，又见她满脸苦涩，即便是笑也是为难的笑，跟着食不下咽。

苏小梨端起饭碗来张罗：“来来，咱们好好吃饭。”毕竟人家陈石头是来做客的。

她佯装振作起来，攫了一口小米饭放进嘴里，竟是咸的。涩得像是人的眼泪混进去了。

这食不知味的晚饭早早散席，陈石头没敢多问，跟苏小梨悄悄留了句话，说天不早了他先走了。

并认真且诚恳的要求她，家里有事就去找他，他会飞毛腿一样赶过来，生怕苏小梨和他婶子会就这样不辞而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