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鹏飞从地上爬起,看见朱八八正身披沾满鲜血的僧衣,拿着一柄带血的长刀,惊恐的看着他。
杜妙隆见状,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跑上前来,一下抓着白鹏飞的手,
“你没事吧。”一声话,她瞬间眼泪涟涟。
“杀了这些蔡乱头乱的人为咱们弟兄报仇,一个不留!”
白鹏飞发现远处跑来的人马几乎是无差别的杀人,连忙拉起杜妙隆,坐上车,因为大家跑得匆忙,居然没有人意识到要把马车带走,这时那一匹马拉的马车还是完好。
白鹏飞、杜妙隆和坐上车子这时就见远处被杀退的众人也向这里跑,他和朱八八,拿了铁长命的武器,所以往这儿跑的奴仆也不敢上他们的车,白鹏飞他连忙赶起马车,但那马胡乱跳了几步,根本不受控制,白鹏飞也不会驾车,这时就见逃跑的人中有一个人飞快想忒,却是走到近前一抬头才发现,他居然是吕登科。
吕登科这几天一直不知被马占城带到了哪里去,并不在山寨里,一直到今天马占城要下山他才跟着一起回来了,他刚才也被留在了河的这边。
“你们让我上车,我会驾车。”
吕登科一边跑一边喊来,白鹏飞和杜妙隆对视,一眼将刀抽在手上,对李登科说上车。
吕登科哪敢犹豫,连嗤带喘的跑上马车,一扬鞭子,那马果然十分听他的话,瞬间跑了起来,把后面许多没有上车的人甩了下去。
初夏时节,空气发出微微的闷热,一辆满是污渍的马车,在山路上缓缓前行。
吕登科驾着车,朱八八则在他身后拿着一把刀监视着她,而白鹏飞和杜妙隆都坐在车里。
从马占成的队伍中逃出来已经三天了,白鹏飞也终于知道了自己身处的地方,大概是吉庆路和扬州路之间的某山林中,那也就是未来张士诚起义的中心地盘。
虽然因为江淮水灾,整个河南江北行省都处于乱象之中,但这块地方在自古以来都是膏虞之地,后来张世成占了这块地直接成为了元末群豪中的土皇帝也可见,只要脱离了整治黄河的劳役和流民冲击,这块地方,和环怀流民的冲击,这块地方本身日子还是过得去的。
通过询问他也大概弄清了此时的情况。
虽然地方富裕,但此时的,但此时本地正处于负面混乱之中,混乱的源头就是三天前在河滩边伏击马占城的那一场小战,整个改变了江南抑菌的形式。
在江边被杀死的马占成是蔡乱头手下的大将,而伏击他的人则是以报仇之心组织起来的船夫,而组织这支船夫的领袖是在此地名声不显。白鹏飞问了许多人,终于打听到一个名字——说是浙东来的,一位叫做外号海精的豪杰。
听到名字的那一瞬间,白鹏飞就明白了,这位海精就是以后控扼浙东的方国珍。
结局也瞬间明朗起来,此时兴化一带就应该是蔡乱头的统治边缘化,他和方国珍两边都是做海上买卖的,所以两人的势力在这里开始了一点小摩擦,马占城和那些船民的死只不过是这一场小摩擦的注脚而已,在历史上也不会留下多少痕迹。
白鹏飞此时也没有那么多心情去感叹别人的死亡了,他自己都朝不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