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内,白鹏飞的一系列回答陆续在参加记者会的临安各报社中登出,没有得到回答的报社为了不丢失热点,也往往转载刊登其他报社关于此事的报道。
白鹏飞所写的内容很快成了临安士大夫阶层新的讨论热点。白鹏飞的一系列回答里展现了一个很有真实性的大申民间场景,让许多买得起报纸的临安士大夫和财主们这才发现,在诗酒繁华的临安之外,此时的萧申民间居然已经是那般的盗匪四起,私商横行,国家统治已出现明显疲态。
这直接引起的是地主士大夫阶层的慌乱,他们是此时萧申统治下的既得利益者,哪怕心里对萧申朝廷再不满意,但听到天下大乱的第一时间还是明白,大乱带来的乱世一定会让他们的资产缩水,出于这个最本能的想法,便是所有人都害怕乱局的发生。所以白鹏飞的系列回复一出,马上成了许多人议论的焦点,狠狠炒了一波焦虑感,而且很快成为各路势力用来做政治斗争、借题抒发自己言论的根据。
而白鹏飞的文章在蔡乱头那一段讲述的相当清楚,后面近一个月的失踪则简而言之,但因为前面经历的真实描写足够震撼,几乎没人会再去死抓着白鹏飞之后的经历是什么样的,也没人再相信他在乱军中时已经落草的传言。
“啪!”
范居中把这期《春鸣新报》狠狠摔在书案上,又把其他一大堆转载了白鹏飞新闻发布会回答的报纸全部丢开,摇头叹气道:“这些做报纸的真是蠢材,为什么就那么听白鹏飞的话,要他们报什么就报什么,他们便如此喜欢白鹏飞么?”
见到手下都是害怕模样,他才终于恢复了一点富贵气度,只是气愤道:“都是这白鹏飞太下作,利用整个临安都想知道他近况的情形开个什么发布会,叫去了所有报纸,一通分化,装模作样的回答问题。得到他亲口回复的报社自然视若珍宝,定会发出报道,如此一来,整个临安都在说他,便是不想发他报道的人也不得不发了。他又语带私利,借着回答问题的口吻,将自己那套如何在乱军中走过一遭的说辞推销了出去,顺便洗清了对自己不利的言论。”
说着说着,范居中又是满肚子气,忍不住再次暴起,砸了一方上好砚台。
他虽然知道白鹏飞的手法,但却发现自己毫无办法,哪怕自己有钱有报纸,但白鹏飞一出来,临安百姓就是爱看他的消息,报纸就是报他的事好卖,范居中完全没地方说理。如果他生在八百年后就会明白,这种情况就叫流量霸权。
白鹏飞掌握着的媒体就是强大,活生生把他的事炒成了热门,百姓因此反而更愿意看白鹏飞的情况,起码在此时白鹏飞就是临安的顶级流量人物,在这种热度下,别人说一十句话都顶不上白鹏飞一句话的传播范围。面对范居中想象中的众口铄金,他直接以力破巧即可。
轻松化解了对自己不利谣言的白鹏飞,此时正坐在去往济州的船上,负责护送的是新附军淮安分司的两艘兵船。
在奢铜马一封飞鸽传书告知大都白鹏飞的情况后,妥欢帖木儿很快表示让白鹏飞继续北上,显然是大皇帝准备将这一页揭过了河南江北行省也是被白鹏飞搞怕了,怕他再丢掉,干脆派军队护送他们这群唱戏的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