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麻的弟弟说完便眼睛盯着白鹏飞,把白鹏飞看的汗毛倒竖,脸都有点白了,在座的几个萧慎人突然哈哈大笑。
哈麻举起手对身边人道:“且住了,且住了,瞧把这蛮子吓的。”
看他一脸好笑的模样,白鹏飞心里恨不得骂脏话,脸上却只得做陪笑模样。
哈麻似乎心情不错,笑着对白鹏飞介绍自己身边人,先指着身边一个大胖子说道:“这位乃是我的亲生胞弟雪雪。”又指着旁边一个大胡子青年道:“这位是秃鲁帖木儿,我的妹夫,现当的集贤馆大学士。”
白鹏飞看过前世的元史,知道最后哈麻的死亡,就和他这两位好兄弟脱不开关系,不过现在他们离死还早,在座的人非富即贵,白鹏飞再不情愿也只能连连作揖。
旁边那个喇嘛和侍女两人交合,不断发出奇怪的声响,白鹏飞听了浑身不自在,哈麻等人却毫不在意,哈麻倒了一杯酒,让白鹏飞在桌上坐下。
落座之后,他笑着对白鹏飞说:“我家这里比不得你们汉人的家中规矩并那般大,你要酒便坐下喝,要肉时便自切了去吃,没人指摘你。”
白鹏飞连连道谢,在哈麻的实意下,连忙切了一块羊肉放在嘴里,满脸幸福的嚼着,嘴上还不断说“多谢哈大人,多谢哈大人。”心中只觉得那盘羊肉烤的也太难吃了。
哈麻三人却颇为满意。
哈麻的弟弟雪雪叉着腰对白鹏飞道:“姓白的你进宫之后为大皇帝好生唱戏,唱的皇帝喜欢你时,许多金银都赐予你,叫你享些快乐,若是着实讨大皇帝欢心了,我们自为你请了官儿来做,说起前程,比你在南边当个班主可是好的多。”
白鹏飞倒宁愿在临安好好开着自己的戏班也不愿来大都躺这趟浑水,但他完全不敢说出来,只得连连道谢,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他们三人也完全不怀疑,在他们看来,白鹏飞这样一个原本还是乐户的戏子能够受到他们提携,自然是要万分感激的事情。也不需要对白鹏飞过多拉拢,只需要稍稍示意,让白鹏飞明白自己应该对谁效忠也就行了,更是不需要担心白鹏飞反水。
白鹏飞这样的汉人戏子,如果惹他们不高兴,他们想要弄死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即使反水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几人聊了两句又大吃大喝起来,期间开始用萧慎语聊天,或者时而看着那喇嘛和侍女的交合,脸带猥琐的嘲笑几句,便引得身边一众销售官员大笑起来,白鹏飞完全听不懂又不敢走,只能在一边拎着个酒壶像服务生一样在满堂跑来跑去。
他很有眼色,服务周到,动作殷勤,倒是让许多在座的销售人对他观感颇好,不久之后便有萧申人搂着他要他喝酒,白鹏飞来者不拒,拼着身体大口把酒灌下,众人见到他喝酒如此猛,都是十分惊讶,要知道他们喝的可是从色目人那儿弄来的烧酒,漱口时感觉就像火刀子往喉咙里剌一样,便是豪爽的萧慎汉子也来不得多少,而白鹏飞一个汉人居然喝的如此轻松。以往他们请汉官儿喝酒,没几个汉人官员能把这种烈酒喝下肚的,汉人此时饮酒还都是以温和的黄酒为主。
白鹏飞前世陪人喝酒,不知陪了多少次,现在这具身体比前世更强壮,白鹏飞自然完全不怕,而且在座的萧慎人喝的那种白酒,在白鹏飞喝起来度数也就三四十度的模样,对于此时来说已经算非常烈了,但在白鹏飞而言也就是普通水平
喝的大了,一个萧慎官员拉着白鹏飞十分高兴道:“在汉人里,你喝酒是这个。”他说着竖了个大拇指,又不断拍着白鹏飞的肩膀,夸道“好蛮子好蛮子。”
蛮你妹呢,连好话都不会说。白鹏飞心想,脸上却挂着喜出望外的笑,对那萧慎官员道:“在下舍命陪君子而已。”
他又端起酒杯道给各位大人敬杯酒,“感谢各位大人的照拂之恩。”
说着抬起酒杯,一饮而尽,这群萧慎人都笑起来,每人又喝了一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