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脊剑虽然只有二尺五寸,贯注灵力之后散发出数丈红光,翩翩如飞鸟之形,舞动起来好像一条生满钩棘的长鞭,逼人处正如摧枯拉朽一般。
明钦使一招‘秋风落叶’,剑锋隐隐幻作出一只张爪舞牙的火雀,流火飞窜,带着尖锐的厉啸。
只听得一片惊呼惨叫之声,众兵卫恰似云卷风残,当者立靡。蔡汉英跌足长叹,心知事不可为,兼之各路使者齐集圣公府,北方士师率领大小头领攻了进来,蔡、连两个弃了兵卒,各施身法逃命而去。
众头领在寝宫中发现了万物生的尸首,察觉到事态严重,又听到后殿传来打斗之声,纷纷赶了过来。岳、蒋两位士师一见场上形势大变,蔡汉英不见踪影,顿时相顾色变就想拔足开溜。
“岳邦锐,蒋师智,你俩该当何罪?”樊小鸾对两人恨之入骨,连忙出声喝住。
北方士师沈从龙也是教中老人,素有威望,一边示意手下拦截,一边恭谨询问道:“敢问夫人,两位士师有何过犯?”
樊小鸾咬牙切齿的道:“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趁着圣公寿元衰竭之时,勾结蔡汉英、连憬玉闯府谋逆,不但杀害了曾士师、阮总管和吕佐使,还欲发掘千金马骨,倾覆本教。”
此言一出,大小头领自是群情哗然,议论纷纷。脾气差的便大声咒骂起来,中有和几人一向不甚和睦的便趁机煽风点火,推波助澜。
樊小鸾将众人神情看在眼里,凄凄惨惨的道:“圣公归天,举教哀痛。本夫人天性怯懦,不能任事。沈公身为北方士师,德高望重,向来是圣公和我倚重,在这危机存亡的关头,只有你能够震慑宵小,稳定局面了。”
“夫人过奖了。”沈从龙受宠若惊,忙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百般谦逊的道:“承蒙夫人看重,为了护卫本教百年基业,老夫虽然才微德薄,必当鞠躬尽瘁,效犬马之劳。”
蔡汉英一党一败涂地,岳邦锐和蒋师智不明就里,稀里糊涂的自投罗网,大小头领一起努力,不片刻便尽数拘絷起来。沈从龙和另外几名佐使组成议事会,一面宣布蔡汉英等人为叛逆,号令全教搜捕他们的余党,一面处理万物生的后事,核定日期,发丧举哀。
樊小鸾痛定思痛,迅速抽调焚琴、煮鹤两坛的年轻弟子护卫圣公府,又延请成凌崖等一些久被排摈的长老入府问策,来收揽人望。权势交接正不知有几家欢喜几家忧愁。
…………
明钦得空回到黛碧如的别院,推门只见一个荆钗布裙的女郎拿着一把秕谷蹲在院中喂鸡,小鸡都是孵化不久,毛绒绒的甚是可爱。
女郎秀发披垂,看起来兴致很高,只见她颜如初雪,不施脂粉,却不是黛碧如是谁?
“黛神君?”明钦莫名其妙,讶然道:“你这一晚上到哪里去了?”
黛碧如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我还正想问你呢,说好了帮我护法呢?你倒好连个影子都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