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帅,北方士师和各路使者聚在府外,吵嚷着要面见圣公。”
万物生去世的消息虽然没有散播出去,圣公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许多大头领都察觉到异状,纷纷跑过来查看究竟。
岳邦锐和蒋师智挡住府门百般遮掩,授意将校向蔡汉英说明情况。
蔡汉英皱眉沉吟,眼前这副情状是万万不能让别人看了去,心念电转已有了计较。摆手道:“请樊夫人和曾士师上前降伏妖兽。”
“是。”
身旁的亲信心领神会,押解着樊小鸾几个往场中推去。蔡汉英和连憬玉对视一眼,暗暗松了口气,妖兽的抓伤是伪造不来的,到时只要说樊小鸾偷掘马骨未成,反被妖兽所害,北方士师他们即便有所怀疑,拿不到真凭实据,也无可奈何。
樊小鸾、曾曼卿几个若有能耐降伏妖兽,局面也不会恶劣到这种地步。几人让兵卫押解着向妖兽逼去,哪还不知道蔡汉英居心所在。几个人顿时呼天抢地,百般挣拒。有的哀声告饶,有的痛哭流涕,到了生死关头真是半点风度都顾不得了。
“蔡汉英,你敢谋害本夫人,我要让你不得好死。……救命呀。”
樊小鸾望着妖兽的凶恶模样,只觉得汗毛直竖,浑身像要虚脱了一般。
走到近处,身后的兵卫提脚一踹,几个人踉踉跄跄跌出数步,便落到妖兽的尖牙利爪之下。
“蔡渠帅,你如要坐上圣公的位置,难道不想得到圣公印信?”
阮文炳位居大总管多年,到底是老谋深算,这时候还能想到自己可资利用的地方,希望望蔡汉英能够网开一面。
曾曼卿和吕秋榭求饶不成,自知绝无幸理,大声骂了两句,惨嗥声中已经让夜叉一爪抓了个通透。
阮文炳大为惊恐,转过身发足欲奔,毛犼猱身而起,捷疾之处有如枭鸟。阮文炳只觉得颈项一痛,身形迟滞下来,瞪圆了眼珠呆立不动,脖颈上现出几个血淋淋的爪洞,汩汩的冒着血沫。
兵卫都退到十步之外,端起灵铳严阵以待。
樊小鸾坐到地上,目光呆滞好像痴傻了一般。
夜叉黑漆漆的眼珠转了两转,直愣愣朝着樊小鸾扑去。他眼见兵卫无人再敢上前,似乎是觉得大获全胜。这回倒没有一爪抓死樊小鸾,反而撕扯起她的衣裳。
方才原本极有可能将连憬玉生擒活捉,不料蔡汉英及时增兵,连憬玉才得以脱身。而樊小鸾无所依傍,似乎已经在劫难逃。
“孽畜,领死。”
明钦厉喝一声,横掠十丈。人尚在半空之中,雀脊剑脱手而出,挟着雷霆万钧之势鞭打下来。
夜叉不虞有此异变,待到火炙之力罩住顶门,才愕然的扭头觑看,雀脊剑便如一道雷电从它后背直贯而下,霎时间整个身体便熊熊燃烧起来。夜叉呃呃怪叫两声,片刻间烧作一团血雾。
明钦抬手招回宝剑,横身挡到樊小鸾前面。斜睨了喑哑无声的兵卫一眼,心中升起一丝悲悯之感。这些人往时对万物生夫妇奉若神明,顶礼膜拜,如今却能坐视她被妖兽羞辱而无动于衷,生而为人却没有特操,正和鸟兽没什么分别。
牛头、马面见死了同伴,顿时狂怒起来。两兽各施神通,夹击而至。牛角、马鬣带着一股无坚不摧的气势,一顶一扫,着实是凌厉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