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怎么跟你联络?”
墨兰还指望从明钦这里获得一些重要情报好向墨玉夫人邀功,这点消息远远满足不了她的胃口。
“你不用找我联系,有事的话,我会想办法给你师傅传话的。”
明钦明显觉得墨兰的份量不够,紧要的关节还得和阴无涯或墨玉夫人当面去谈。
“你看不起我呀。”
墨兰俏脸涨红,可是她方才在明钦手里一败涂地,如果撞上上邪教的神使确实无甚把握,无怪明钦不信任她。
“今天我是大意了一点,你不要以为真能胜过我。上邪教又有什么了不起,不然咱们从新比过?”
墨兰心有未甘,一振长剑就要使出看家本领。
明钦嗤笑道:“你可真是健忘。这么快就将刚才的毒誓忘在脑后了?”
墨兰神情微窘,她倒不是害怕毒誓应验,只是素来心高气傲,不好自食其言罢了。
“好,我不跟你为难。我先回去了,过两天再来得你的消息。就这么说定了。”
说着蒙好黑巾,不管明钦反对,展动身法飞也似的去了。
明钦本没指望墨兰会言听计从,阴无涯计划在千尺楼宴会动手,大概也不过三五日。到时墨兰就无足轻重了。
夏天的夜晚本就甚是短暂,抬头一看天色已经快放亮了。明钦小心避开宫中的护卫,推开虚掩的窗户,翻身跃了进去。
耳听的一声低呼,一个女影从竹榻上坐了起来,借着清亮的月光认出他来,拍着胸脯埋怨道:“你吓死我了,深更半夜的跑到哪里去了?”
“心儿?”
明钦心中咯噔一跳,不知江水心什么时候找了过来,她穿着轻软的睡裙,乌发披散,身上带着如兰似麝的香气。
“我方便一下不可以吗?你怎么跑到我床上来了?”
“那你怎么不走正门,跟做贼似的?”江水心不理他的话茬,怀疑的问。
明钦半真半假地笑道:“其实门和窗并没有什么区别,在我看来反而近便一些。你说是不是?”
江水心撇撇柔唇,娇哼道:“你要敢在我家跳窗户,我非把你当贼抓起来不可。”
“那你可是贼喊抓贼,你深更半夜的跑到我床上来,还能是什么好人吗?”
明钦暗叫倒霉,他离开房间也没有多少时间偏巧让江水心发现了,这事恐怕瞒不住人,江水心还好应付一些,换了江水湄或江夫人就没那么容易蒙混过关了。
“我是看你不在,关心你罢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回去了。”
江水心半夜醒来,发觉江水湄和明钦已经回来了,她白天和姐姐闹得有些不愉快,不敢去搅扰她,便想到明钦这里打听一下这一趟有无收获,谁知床上空空如也,她觉得奇怪,便斜卧到竹榻上耐心等候。
“心儿姐,你这就回去了呀。”明钦谑笑道。
“对了,我是想问一问你和我姐到教坛去,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那个神汉没有为难你们吧。”
江水心得他提醒了一下,又坐回床边追问起来。
明钦打个哈欠,枕着手臂躺了下来,“我没见到什么神汉,可能有事没在教坛吧。不过江水竭答应湄姐近日会派遣神使去救你爹,等他的消息就是了。”
“江水竭?你们见到水竭大师了吗?”
江水竭曾在烟水别院将江水心从天刑宗手里救了出来,江水心对他印象颇好,另外他神通高妙,也让江水心心向往之,对术法产生了一点兴趣。
明钦点了点头,揶揄道:“看你哈喇子都流出来了,你不会对人家水竭大师有什么非份之想吧。”
“讨厌。臭小子,你太不把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了,今天非教训教训你不可。”
江水心恼羞成怒,捋了捋袖子,阖身扑了上去。她颇有几分蛮力,明钦猝不及防,一时倒落在下风。前胸后背纷纷中招,被江水心掐了几下。
明钦虽有高明术法,用来对付江水心未免胜之不武,拿住她的玉腕笑道:“心儿姐,你这样投怀送抱可不太好。”
江水心娇啐一声,恫吓道:“你别仗着术法欺负我啊,当心我到娘和大姐面前告你去。”
“那我可不信了。乾娘和湄姐都是明白事理的人,你大半夜的跑到我床上来教训我,是非曲直不是很明显吗?你有胆子就叫她们过来评个理。”
明钦对江水心多少有些了解,江夫人虽然宠爱她,还没有到护短的地步,江水心若敢声张,肯定会遭来江夫人一顿责骂。
江水心眸光乱转,蛮横地道:“谁看到是我自己找过来的,我就说是你强掳我过来的,你再不松手,我就喊人了。一……”
明钦也不能真的抓着她不放,这夜色幽沉挤在一张床上很容易行差踏错,明钦巴不得她快点离开,闻言连忙将江水心推到一边,“好了,我怕了你了。”
“胆小鬼。”
江水心抿嘴一笑,见明钦转过身去不再理他。不由微感心虚,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不会生气了吧,我跟你闹着玩的。”
明钦忽然想起孔老夫人的一句话,说世间女子最难侍候,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刚才那么胡搅蛮缠,现在又来装可怜,简直让人难以招架。
“真小气。”
江水心受了冷遇,觉得好没意思。生了会儿闷气,忽然卟哧一笑,推攘着明钦的身体小声道:“别那么小气好不好,我都给你赔了不是了。我下手又不重,大不了我给你揉揉。”说着探出玉手在明钦胸前轻轻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