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衡认为,连坐之罪才是最主要的原因所在。
因为他们带回了一个骗子,本身这种行为也算是对秦始皇的欺骗,所以会被车裂,斩头,丢了性命。
“如果我证明不了呢?”童子强忍心中恐惧,尽量保持平静,但声音骗不了人,连白衡也听出了恐惧。
“那也算是欺骗,欺君,当斩,你的头会和那些尸体一起,挂在这里。”剑尖指向养尸房。
养尸房一共有三间。
对应着白僵,黑僵和绿僵。
绿僵很少,大概只有五只,有三只被师父带下了山,剩下的两只也不是他能够操控的,贸然操控,会被僵尸所控,失了神智,反而被绿僵杀死。
失控的绿僵是很恐怖的,在场的这些人,怕不够它杀。
但不操纵僵尸,怕也活不了。
童子摇了摇手中的铃铛。
翠竹林中有两道白影浮现,一出现便挣扎着向其他军士冲杀过去。
那将军嘴角咧笑,一剑将一只飞来的白僵斩成两段,一瞬间,内脏流了一地,一两只蛊虫飞快地想要钻入他的身体,却被眼疾手快的他一剑劈成两半。
没了蛊虫的尸体快速的爬满了尸斑,很快的,也尸体发臭,并有尸水流出,看起来恶臭无比,恶心极了。
“御尸之道也不过如此,你已经向……”
将军的声音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一个黑甲军士的惨叫声。
牙齿穿过了脖子,留下四道黑洞洞的口子,鲜血狂飙。
“不是不过如此,而是我不过如此,若是师傅今日在此处的话,就你说的那些话,就足够将你们都留在这里了。”
童子并不害怕,反观之多的是惊喜以及疯狂。
“你说的没错,血真的会哗啦啦的淌,不过不只是心脏,脖子也会。”
“好胆!”有人抽刀,想要杀人。
童子对此不屑一顾:“你想好十不留一了吗?”
“我死之后,所有的僵尸再不受控制,凡人始终是凡人,血肉之躯对抗白僵黑僵尚可,可对不得了绿僵吗?”
说罢,小手一挥。
平地起风,推开了最右边的一间养尸房。
同时,一阵低沉的呜声响起,周遭气温骤降,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恐惧感由心而发。
将军往那打开的养尸房望去。
有两只浑身绿毛的僵尸矗立在哪里,在它们的身上满满缠绕着红绳,上面系着铃铛,肉眼可见的红色粉尘在养尸房内飘荡。
至少,在将军的眼里那就是粉尘。
但真正用来形容它应该是阴煞。
此地是聚阴之地,极易养尸。
所谓僵尸,是僵硬的尸体,本质上就是死人的尸体,经过特殊的法门炼制而成的僵尸,集天地怨气秽气而生,不老不死不灭,聚阴之地,僵尸之身,本就容易聚敛阴煞,这些就是被积聚过来的阴煞。
白衡并不知道他旁边的养尸房被打开了,但那扑面而来的阴气却让他不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将军神色阴沉不定。
死了一个士卒,他需要上报,这并不算应有的死伤,所以他需要对此负责。
呼!
将军吐了一口气,削爵是必然的,但命也保住了。
从东郡落石事件开始,各种稀奇古怪,原来传说中的那些东西都如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尖。
这些时日里,他也见过许多能人异士,有人执符,能破石开路,能杀人无形,有人言出法随,能让人不自主地吐出心声,而今天,他看见了御尸之法。
乱了,世界慢慢的一点点的变得混乱,未来,已经不再他们的手里,刀戈之下,攻守之势异也。
而今,刀戈怕护不住自家性命了,连一个乳臭未干的童子都有如此伟力,那那些传闻中的法师们的能力又该是如何。
他一边想着,一边为童子做照身贴。
而白衡也是第一次知道童子的名字,雉生。
只有名而无姓,这代表着他是平民。
贵族有名有姓,平民有名而无姓,奴隶无名无姓,古今皆如此,谁也不能例外,至于没有照身贴的黑户,一旦被抓住,要么被抓去修皇陵,长城,就是车裂,谁叫你没有身份证呢?能怪谁?
照身贴做完了,又让童子描绘他师傅的长相。
总之,和后世的身份证差不了多少。
名字,籍贯,就差画像了,不过用文字来形容也是可行的。
两张照身贴和一分文书留了下来,然后黑甲在视线中逐渐消失。
童子瞬间瘫倒在地,如烂泥一般。
看来以他目前的法力还控制不了一只黑僵。
黑僵呆立在地,等待着指令,有那么一瞬间,目光落在了童子身上,生人的气息让它疯狂,想要破开血管,开怀畅饮。但留在体内的蛊虫依旧让它变得乖乖听话。
休息了一会儿,童子就将黑僵带回中间的养尸房关了起来。
三间养尸房对应了三种僵尸,白僵,黑僵和绿僵。
童子关上门,拿着手中的照身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希望道人能在六月初六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