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让笑了一下，“我不想承认，但确实如此。你愿意陪我去吗？……我亲爱的大小姐。”

只要沈莜起了杀心，她的胫骨就会断裂。

“所以喜欢也是假的。”沈莜拿帕子擦干净自己的手，“装了这么长时间，难为你了。”

夏让长时间没有说话。

心上沉甸甸的，重若千钧，良久才发觉，是他忘记了呼吸。

许久，他笑了起来，喉咙里很轻地带出一声“是啊”，慢慢在她面前蹲下来，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告诉她——

“我喜欢你全都是装的，只是为了沈家的财富。知道你是沈家继承人的那一天起，我就对你，图谋不轨了。”

本想看到沈莜心痛的反应，可明明绝情的是他，他却像落败的狮子一样灰头土脸，偏开头避开她的目光。

沈莜这辈子最讨厌背叛。

夏让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故意说出这种话，彻彻底底激怒她。

但沈莜并没有发怒，只是散漫地举起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行，下个月去主城，我带你去啊。”

夏让始料未及，黑眸内泛起一丝错愕。

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似乎连时间都定格住了。几个呼吸之间，防线悄然土崩瓦解，面上却不露声色，只轻轻地问：“你不怪我？”

“不怪啊。你想要什么跟我说就行，不用采用这么冒险的方式。”沈莜从脖子上取下一把钥匙，递给他，“这是进入主城的钥匙，拿着。”

夏让滚了滚喉结，起身这么简单的动作仿佛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

“沈公主，对不住。”

留下一句沉重的道歉，夏让狼狈地往外走，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