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的身体再也忍不住,疯狂的律动起来,而身下本已经在承受巨大痛苦的女人就犹如飓风中的小船,在随波逐流,随时有翻船的可能。
但她无论怎么不堪忍受,都死死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在做着无声的对抗。因为她觉得,自己一出声,就败了。那这混蛋只会更兴奋。
不知道有多久,竹意绝望的看看窗外黑下来的天。终于再也承受不住,眼前一片黑暗。
南宫凌又一次释放了身体所有极致的欢愉,俯身,抱着软软的身体。却见女人眸眼紧密,脸色泛着不正常青白的颜色。
他猛的惊醒,失去的理智慢慢回笼,起身看着浑身青迹斑斑的女人,才知道自己没控制身体的索取,对着这女人不知节制要了多久。
他是有功夫的人,内力源穹不尽,只要想要,可以不知疲惫。
而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能经受住他不克制的宠幸?何况,这还是她的弟一次……
南宫凌慌了,探手到竹意的脖子,发现还有跳动。
还活着,就好!
迅速下床穿好衣服,对着外面喊一句,“速传公孙木子来!”
然后急忙将竹意的身子简单清理一下给穿上……他的衣服。因为这是他的寝宫,实在没有女人的衣服。而他又不想公孙木子看见不该看的。
南宫凌的传唤很急,所以公孙木子来的也很快。而且进来的时候,还是背着一个青布包袱的。
“太子殿下什么吩咐?”公孙木子放下包袱询问。
南宫凌的神色有些尴尬,但还是伸手把床上的金帐黄幔拉开,露出竹意青白无血色的脸。
“给她看看怎么了!”南宫凌冷声吩咐。
公孙木子骤然看见床上躺着的人时,心里一咯噔,接着也不做他想,直接上来就拿起那手探脉。瞬间,眉头跳了一下。那手掌里一条弧形的伤口,被被水泡的发白。但仙子阿,这伤口或许只是微乎其乎。
伸出两指,按到纤细的手腕上,略一查看,忽的回头看着床边的南宫凌,一贯木然的眼神竟透漏出一股愤恨。
南宫凌看着公孙木子的神情,突然有些恐慌起来。因为,公孙木子还从没有过淡漠木然以外的神情。
“怎么样?”南宫凌急切的问。
“心脉受损,五脏移位,寒邪入体,现在太子妃能活着,真是一个奇迹。”公孙木子带着薄怒说出这句话,话语里的埋怨真的很容易察觉到。
南宫凌没有底气,便没有发火公孙木子对他的无理。毕竟之前这女人气自己不轻,自己下手也真的很重。
寒冰池,池水下,放着一块北极寒冰。原是给自己磨练耐性和功力的地方。他每次进去泡久了,还会寒气很重,要用内力才能驱散。而这个女人她只是普通的一个女人。
至于心脉受损,五脏移位,他下手的时候是忘了一些轻重。可是……可是谁让这个女人气自己来着。其实自己之前真的没想对她动手的。她毕竟是自己的太子妃,还是夏玄月的女儿。
公孙木子心痛,其实他还没有说,她曾受过严重的内伤,脉搏极是不稳,忽高忽低。还有……被索求过渡,身子都被掏空了。
公孙木子一直以为自己清心寡欲,终身不会为女人所累。可是现在,他却为残破的快没有呼吸的女人心疼。
伸手,从腰中的锦囊里一连倒出五粒药,全都塞进太子妃的嘴里。伸手按住她的喉咙一点一点给顺进肚子里。然后伸手将太子妃扶着坐起来,他坐到太子妃身后,双手画圈,结印,两道精纯的内力缓缓流进竹意的体内,修复她受损的心脉和五脏。
南宫凌从没有见公孙木子这么凝重过,心里又是后悔,又是担心。可是自己不会医术,也不知道怎么帮忙。只是这样干等也是心焦,便直接盘腿调息坐下,把自己的内力输入到公孙木子的身体内。
慢慢的,竹意的身上四处冒出冰冷的白气,白气散尽,脸色开始有一些红润。接着红的吓人,变成紫红,忽的张嘴,一口紫黑色的血猛的冲口而出,喷了满满一金帐,触目惊心。
公孙木子调息收功,身子晃了一晃,险些没有起来。
南宫凌也急忙收手,下床扶着竹意重新躺下。
“怎么样?她没事了么?”南宫凌急切的问。
“太子妃身体里的寒气逼出,五脏也归位,淤积在心脉的血也被清理出来,但是受损的心脉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恢复。而且,太子妃什么时候醒也是未知。只有她醒了,后面的治疗才能开始。”公孙木子面无血色的说着,这一次,他真的是耗尽了内力,若不是有南宫凌的及时支援,他或许会坚持不下来。
南宫凌坐在床边看着面色如纸的女人,伸出去想摸摸她的脸,却有些不敢。总怕自己下手重了,又弄伤了她。
“太子殿下,本来木子已经收拾行李这就赶去南疆为皇上寻找紫龙骨的。可是现在,木子的身体显然不适合远行。而,太子妃后面也需要木子治疗。所以,太子能否找个可靠的属下去一趟南疆。”木子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说着。
南宫凌蓦然回神,才想起木子来的时候,肩膀上背着一个青布包袱的。
“的确应该另派人去南疆。”南宫凌随即到了外间,“高胡,进来一下。”
高胡应声进来,“太子爷,什么吩咐。”
“去一趟南疆,寻找一味草药,名叫紫龙骨。一定快去快回。”南宫凌冷声吩咐高胡。身边除了最得力的司雪玉和公孙木子就是高胡最可以信赖。
高胡点头,可是又面露为难:“太子爷,紫龙骨长什么样?”
“这是紫龙骨的样子,在南疆连绵的山麓里。那里毒瘴早晚都会出现,毒蛇毒虫猛兽也时有出现。高侍卫长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公孙木子拿着一张紫龙骨的画像出来交给高胡。
高胡接过画像,仔细的看了之后,小心的折叠揣进怀里。“太子殿下放心,属下一定快去快回,早日把紫龙骨带回来。”
“是,快去快回,也要注意安全。”南宫凌伸手拍拍高胡的肩头,委以重任。
“这里是一些丹药,上面的用途都有标示,你好生利用。安全回来。”公孙木子又把一个包裹交给高胡,细细叮嘱。
高胡重重点头,拿着包裹,抱拳离去。
高胡走了,公孙木子也告辞了。剩下南宫凌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看着金帐上的斑斑血迹,心头乱成一团麻。举起手来看看,竟然又一次后悔。
上一次,这只手将竹蝴蝶打下树梢,滚落山坡,自己曾后悔过。这一次,将自己的太子妃折磨的奄奄一息,他又一次后悔。
两个女人,一个竹蝴蝶,一个太子妃。自己心里真正舍不得的是谁?
南宫凌发现很难取舍。就好像是自己的左右手。说心里偏重哪一个人,都会觉得对另一个不公平。可是偏偏,两个女人都差一点死在自己的手中。
可是为何连个女人都是属野猫的。看见自己,就伸出尖利的爪子,不把自己挠的火冒三丈,鲜血淋淋就不罢休。
伸手拨开沾到竹意腮边的头发。她的头发又轻又软,好像最好的缎子。她昏睡的表情非常安静恬淡,没有醒来时浑身竖起的尖刺。
心里叹息一声:你如果总是这么安静,乖巧,本宫又怎么会对你下那么重的手?只是你太不听话了,时时和本宫作对不说,心里还惦记着什么云公子。
都说酒后吐真言,其实你心里是早有所爱了么?甚至为了让本宫离你远一点,不惜说和云公子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这时候,外面有婢女传膳,问太子殿下晚膳在哪儿吃。
南宫凌此时又怎么有胃口吃饭?只是让丫头进来把房间收拾一下。地上的衣服捡走,染血的金帐换下,抱起竹意,把脏掉的被褥也让全都换成新的。
婢女很老实的做着分内的事,不多言多语一句,眼神也不四处乱瞄。
房间重新干净如新,南宫凌和衣上床,拉下金帐在竹意的一侧躺着。
公孙木子说今晚竹意大概会醒,南宫凌决定今晚就睡在这儿,等着她醒过来。
那一日,亲手将竹蝴蝶从树梢打落没有及时去找,而很久之后去找,却已经找不到时,后悔了很久。现在,他不想同样的后悔再出现一次,他想守着这个女人。
这一夜,南宫凌几乎没有合眼。总是刚一闭眼就突然惊醒,伸手摸摸身边的女人是不是还温热的。探探鼻息,呼吸是不是还在。几次之后,感觉自己都不是自己了。他自认为铁石心肠,别人痛苦十分,他素来一毫都看不到。可是现在,这个女人痛十分,他却十二分的承受着。
一夜就这么消无声息的过去,早上太阳很好的照在金帐上,反射出明艳的光芒。
南宫凌坐在床上皱眉看着仍然躺着一动不动的女人,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