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凌顺着竹意的目光看过去,说道:“父皇接到信息,我们在玉蜀山遭到意外,特拨了一万精兵,专门接我们回燕宁。。”
“那后面的马车里是谁?”
“木子在那个马车里躺着呢。”
“他现在什么样?”竹意担心的问。
“捡了一条命。”南宫凌摩挲着竹意的小脸,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那就好。”竹意松口气,放下车帘子,脸贴在南宫凌的胸口幽幽说道:“离祭天大典还有不足十天了,如今虽然看到南宫肃一条手臂,但是没有见尸体,心里总还是不踏实。而且,即使南宫肃死了,郭太后难保不会想别操控别的储君。所以,你回去之后,不能松懈,还要加紧布置才行。万一郭太后狗急跳墙,做最后一搏,你要有个防备。”
南宫凌把竹意的纤细修长的手放在手心里把玩着,好笑:“你啊,心思缜密,胸有沟壑,就是误投胎成女人。若是男人,定是我最可怕的对手。”
“女人又怎么了?你若是惹急了我,我同样是你最可怕的对手。”竹意一身反骨,好像不知道顺从为何意。
南宫凌摇摇头,“你心计不输给我,武功不输给我,我现在又怎么敢随便惹你?我怕你都还来不及。”
“你怕我什么?”竹意抬起身子问的故意。
“我怕你休了我,让我成鳏夫。”南宫凌直言不讳,惹得竹意一阵‘咯咯’笑不停。“好吧,看在你这么怕我的份上,等回去,我给你个好东西!”
好东西?南宫凌不解的看着怀里的女人。她身上的好东西似乎很多。如今都有神劵在身了,难道她还有比神劵还好的东西?
当两天之后,南宫凌在北秀苑拿着南宫肃曾经给竹意的名册后,心里震惊的程度也仅次于得知神劵了。
他曾想尽一切办法,要把这个名册找到,奈何都不见踪迹。可是现在,竹意就这样轻飘飘的拿出来,在自己眼前嘚瑟的笑着。南宫凌真的觉得,他的太子妃简直神人一样。
有了这名册,郭太后的势力定然会一网打尽了。
南宫凌伸手抱着竹意狠狠亲一口,“爱妃,好好休息,祭天大典那日,你就等着做着南燕的皇后吧。”
竹意摸着脸,剜了南宫凌一眼,又开始肉麻兮兮。
这男人是变色龙么?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严肃的嘴脸。一句话不对,脸拉下来,好像要拉断似的。可是在自己这儿,却无耻,无赖不用其极。现在得到个好东西,就好像小孩捡到糖果一样,当真是让人不能直视。
南宫凌拿着名册出去布置了,竹意躺在床上幽幽的想,自己就要做皇后了,做这南燕的皇后。只是,自己的命运会和王静姝一样么?短暂的恩宠过后,就是无力的看着一个又一个美人争先恐后的拥挤进那奢华的牢笼?
爱一个人,为了他甘愿放弃自由。但若是爱的人背弃了曾经的诺言,她绝对不会像王静姝一样忍气吞声。
竹意说过,要么,她不做皇后。她若做皇后,后宫便是一个人的皇后。若你敢往宫里带女人,她定大开杀戒,把你的女人都弄死!若是你不让弄死,那对不起,你就是你,我就是我了。
竹意把一切都想的透彻,虽然有些无情,但这是现代人的思维。现代的女人不是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那种附属品,更枉论,她不仅有现代女人的思想,还是夏玄月的女儿!
南宫凌虽然还没有登基,但是基本上,南宫燕的事情已了,不用操心了。竹意现在闭眼想的就是,百里云锡还活着,夏玄月的仇还没有报。
百里云锡现在一定是回北齐了,报仇只能等以后。还有一个要查的就是外公的那个友人是谁?居然看到神劵心生邪念。甚至不惜去玉蜀山威逼,让外公四处躲藏。而曾经显赫一时,锄强扶弱的黑风寨也一夜之间,灰飞烟灭,这些都是谁造成的后果。
但是这里面有一点,竹意想不透,夏玄月也是一代奇女子,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为何她却没有替外公报仇,而是嫁给个熊包男人,替他上战场,建伟业,直至伤病,回到燕宁在落魄的院里就这样过了一生。
这里一定还有个大故事,很大很大的故事。但是要怎么把这个故事解开,竹意却弟一次犯了难。
夏玄月从不曾和自己说过外公的事,自己的事也不说。曾经说的最多的就是她怎么带兵打仗,歼灭敌人这些了。夏玄月最初的初衷是希望瞒住一切,让自己平平淡淡安渡一生。但是后来可能发现,树欲静而风不止。所以才在生命的最后,把自己托付给南宫凌,并交给自己三个锦囊。这些,都是万不得已之下做出的。
普通人那样安渡一生,竹意也想,但是未来的有一天,自己一定会后悔的吧。
竹意慢慢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一抹坚定,她现在做的一切都只是不让自己以后没有机会后悔而已。
接下来几天,南宫凌很忙,每天都是晚归。但是竹意每天早上醒来,一定是在他的怀里。
“喂,你的地皮租子怎么这么贵,都睡了这么些天,还不够顶账的么?”竹意推推南宫凌,头发凌乱,声音还带着软软的鼻音。
南宫凌闭着眼便勾唇笑,且笑的眉眼狭长,好像狐狸一样。“那是,本太子府的地皮可是寸土寸金。而这北秀苑又是太子府最大的院落,租金自然是更贵。”
我去!
“你别睁着眼说瞎话好不好!这北秀苑之前就是个破落户,怎么可能是寸土寸金?我看你就是奸商,坐地起价!”竹意伸出手在南宫凌的肚皮上很掐一把,直接给肉拧了一个圈。
敢对太子爷下手的女人,应该是少之又少。而下手了,太子爷不仅不恼,还受用的不得了的,大概就竹意这独家一份了。
“我哪有睁眼说瞎话?我明明是闭着眼睛的!”南宫凌唇边的笑意更大,伸手捉过女人做坏的手,抓出中衣,放在嘴里不轻不重的咬一口。惹得竹意‘咯咯’的笑不停。
这样温馨的早晨谁不喜欢?
竹意此时心里满满的幸福,真想就这样一下子变老。不去想报仇的事,不去想未来的以后。
“天天看你早出晚归,还没布置好么?”竹意想让温存久一点,但是知道,心事未了,大仇未报,两人即使温存,也是片刻。
“差不多了,就等三天后的祭天大典,将郭家一族一网打尽。”南宫凌睁开眼,看着女人晶亮的眼珠,忍不住倾身浅嘬了一口。
竹意怕痒的躲开,又问:“那南宫肃就没有动静么?还是他真的死了?”
“没有消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司雪玉已经启奏父皇,说玉蜀山南宫肃暗杀我俩,已经被我就地正法。父皇也已经昭告南燕。此时就算是南宫肃大难不死,也是身体残缺,更不会露面的。”南宫凌说着又捏捏竹意元宝一样好看的耳朵。
竹意挥手拨开的南宫凌的手,翻他一眼,“那百里云锡也没有动静么?弟一楼的人都抓了么?严刑拷问了么?”
南宫凌几次三番想温存,却都被竹意三番几次的拨开,不觉有些气恼。脸子一拉,开始教训竹意。
“你还是不是女人?男人想稀罕稀罕你,你就要柔软的贴上来取悦男人。尽管身体不适不能做别的,但是配合听话一下也好。可你看看你,不仅老是躲开,还总是问东问西的,害的我都没有兴趣了。”
“没有兴趣才好,谁说的男人想温存,女人就得柔的像水。男人有时候来了兴趣,女人没心情,也是要理解的吧,哼。”竹意想当然的反驳。不仅反驳,还忽的伸手把完全没有准备的南宫凌直接给推下床。
南宫凌很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光着脚,穿着里衣站在地上恶狠狠的瞪着竹意。
而竹意却笑的捂着肚子差一点岔了气,“哈哈……哈哈……你怎么掉地上了?你的绝世武功呢?你的老谋深算呢?”
南宫凌这个气啊,一世英名,可算是都砸这女人手里了。
气呼呼的登上鞋子,从屏风上拿了衣服就走,衣服都没顾的穿。
翠儿进来的时候,竹意还笑得不行,在被窝里拍着腿笑。
翠儿将水放到洗漱架子上,看着小姐笑成那样,上来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竹意伸手抹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看翠儿一眼:“你在我跟前,想说什么就说。不用藏着掖着。我让你多做少说,是指在外人跟前。”
翠儿点头,然后忍不住说了:“小姐,太子爷虽然现在很宠你,你们也是患难之后见真情的好鸳鸯。可是太子爷毕竟还是男人,又是将来的九五之尊。男人是要面子的,是要女人崇拜的,可是小姐这样对太子爷,翠儿怕……”
“怕什么?怕太子爷嫌弃我不够温柔,新鲜劲过后就去别人那儿找温柔了?”竹意歪头问翠儿。想不到翠儿知道的还真多。
翠儿挠挠头,撅着嘴,“小姐明明都知道,为什么还不学着温柔一点呢。”
“温柔,不是我的本性。让我藏着掖着性子,对着男人曲意奉承,能温柔一天两天,可是一辈子那么长,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夹着尾巴做人吧。”竹意说着下床,伸开手臂让翠儿给穿衣,
翠儿一边给小姐穿衣服,一边咕哝:“可是喜欢一个男人,不是就要改变自己,去变成男人喜欢的模样么?”
“屁话,那你会为高卢改变自己么?”竹意伸手点点翠儿的额头。
翠儿差一点跳脚:“小姐,翠儿又不喜欢高卢,为什么要为他改变?你和太子爷又不一样,你喜欢太子爷。”1“喜欢啊,是慢慢培养的。我觉得你总有一天会喜欢高卢的。”竹意抿着嘴笑的坏坏的。
“不喜欢不喜欢,我就一辈子当老姑婆,当尼姑,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都不会喜欢高卢那猴孙子!”翠儿跳着脚的大叫,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讨厌高卢。两人就好像天生冤家,看一眼都会恶心的吐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