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琨看着,给邬夫人行礼之后,走了出去,蔡府医等男的都纷纷行礼离开了这屋子。
可方嬷嬷还没下手,就听得外面一声,“老爷到!”
颜竹意听着是魏国公,立即“嗯”溢出一声,醒来。
“表小姐醒了!”有人赶紧喊道。
魏国公进来就问,“竹意丫头和君陶丫头怎么回事?”
“她们不知为何打起架来。陶儿被她打得皮开肉绽,脸肿了,眼睛肿了,鼻子歪了,嘴歪了,门牙掉了!”邬夫人指着颜竹意哭着说道,“老爷,您一定要为陶儿做主啊!这表小姐甚是蛮横,把陶儿打惨了!”
颜竹意此时睁着水眸看向她,怯怯一声,“舅父、舅母。”
“哼!”邬夫人听着转头就怒斥,“忘恩负义的家伙,竟然把我的陶儿……呜呜!”她似是说不下去,大声哭了,拉着魏国公就要他主持正义。
颜竹意也大哭起来,从床榻上有多狼狈就多狼狈地滚下来跪在地上,“舅父啊,舅父,事情是这样的,我经过千禧园的时候,听到她们朗朗读书声,可是陶表姐说我打扰她们,我道歉,可是陶表姐打人啊,是她先动的手,大表哥也看着的,我不得已还手啊!呜呜……舅父,我错了,您就饶过我吧!”
魏国公怔了一下,自己一路走过来也是有所听闻的,这打人的事情,谁出手都有过错。再者两人都受伤,而这颜竹意可是自己亲妹妹的孤女,这……
“我知道舅父舅母都对我很好,我不应该跟陶表姐一同打起来的,她打我的时候,我知道我应该不要还手,呜呜……我错了……”“你都已经将陶儿打成这个样子,你才说你错了?”邬夫人愤愤不平瞪着颜竹意。
“我知道错了,呜呜……爹爹和母亲将我放到舅父舅母这里住下,已经受到舅父舅母的很多恩惠,我应该感恩戴德才是。往后陶表姐打我,我不应该还手……”
魏国公虎目沉了沉,转身就对着邬夫人冷道,“陶儿也是的,她比较大,怎么就不让一让竹意?和和气气,现在什么样子?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起架来,传出去,还得了的!你这个做母亲的,怎么管教丫头!”
邬夫人听着一怔,“妾身,妾身当时在院子里忙着……”
“忙着就不用看着几个孩子了?”魏国公浓眉一瞪。
“舅父莫要责怪舅母,是竹意不对,竹意不应该跟陶表姐有争执的。”
“你看看,两个孩子都互相打了板子!真是天大的笑话!”魏国公冷哼。
“是,妾身知道错了。”邬夫人见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总之自己往后肯定会将此事讨回来!
“让府医来给丫头看看。”魏国公摆手,他低声给邬夫人道,“这事儿传出去对谁都不好,你看着办!”这颜竹意好歹的是颜大将军的女儿,忘了还好,若是记起的时候问了,自己该如何去交代?或者这颜竹意心里不平衡,找人告状去了,那颜大将军说不定就不爽了!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魏国公根本不想多事,训斥了邬夫人之后就走。
邬夫人心中恨极,但也不得不暂时压下,冷冷刮了颜竹意一眼之后也离开。
众人才慢慢散了。
见她扶着床梁不敢坐在床榻上,心想,定是挨板子重了。
他看了一下外面,见邬夫人等人都已经走远,遂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瓶金疮药,上前几步递给颜竹意,“竹意表妹,用这金疮药擦擦,可以好得快一些。”
颜竹意怔了一下,抬头看他。
“谢谢大表哥。”颜竹意第一次感觉这个魏明琨还可以,她伸手,接过他的金疮药。
魏明琨看了她一眼,离开。
颜竹意见他们离开,一撅一拐上前关门,却不想听得这屋里子竟然有“呜呜、呜呜”的声音!刚才人多听不得,现在安静下来听得清楚了!
颜竹意找了一把剪刀拿在手中,然后慢慢寻着声音走过去。
“谁?”颜竹意小心翼翼问道。
那呜咽的声音越来越大,然后还似是踢了一下什么东西。
颜竹意听着是那衣柜里面,遂鼓起勇气打开,一个小姑娘模样的绑在里面,嘴里被塞着布,看到颜竹意之后,立即又呜咽。
颜竹意用剪刀将这小姑娘的绳索都剪开,然后拔掉她嘴里的布,“你是……”
“小姐,呜呜!”小姑娘哭着喊道,“奴婢是婉容啊,呜呜,小姐,你没事就好!”
颜竹意怔愣了一下,婉容……想起来,是从颜大将军府中跟着自己来到这里服侍自己的小丫鬟,年纪跟自己相差无几,但就是身子瘦弱了一些。
“你怎么被关在这里了?”颜竹意说着扶起她来。
“小姐,呜呜,你让奴婢守着这风华园,可是没想到,几个丫鬟冲进来,说是要跟奴婢玩一个游戏,奴婢不肯,她们强来跟我玩游戏,就将奴婢绑起来关进衣柜里了。”婉容说着擦了擦眼泪,“说是让你小姐你来找奴婢的。”
“额,这个游戏……你还记得是她们是谁吗?”颜竹意道,竟然连一个小丫鬟都不放过!
“奴婢认得其中一个,她是大小姐身边的碧莲姐姐。”
“好。”颜竹意点记起了扶着魏君陶的那两个大丫鬟。碧玉和碧莲仗着魏君陶的势力而没少欺负自己这小丫鬟婉容,自己到时候要给她们好颜色看看!
“小姐,你的头怎么了?”婉容这才注意到颜竹意额上的伤。
提及这伤,颜竹意冷哼一声,那蔡府医说奉了邬夫人的命令来给自己缝针,结果人影都不见着。但,估计这蔡府医肯定故意缝不好。
这时,外面响起一声道,“表小姐,蔡府医来了,可方便进来?”外面一个小丫鬟喊道。
颜竹意立即低声对着婉容道,“婉容,你自己处理好你自己之后,就出来找我,我有些事儿要麻烦你。”
“不麻烦,不麻烦。奴婢很快就好。”婉容见颜竹意客气了很多,心中欢喜,立即赶紧洗脸洗手去。
颜竹意从怀中取出魏明琨临走时给自己的金疮药,打开闻了一下,确定没有问题,便轻轻地暗中先给自己的屁股,以及额上都抹了一些药,收拾好,重新躺回床榻上,才转头看婉容。
婉容已经洗干净自己了,上前来,“小姐?”
“开门吧!”颜竹意示意了一下。
婉容跑去开门,然后行礼退到一边。
带蔡府医来的小丫鬟也行礼了一下,“蔡先生进去给表小姐缝针,表小姐可醒来了?”
“醒了。”婉容说道,上前,“小姐说,直接让蔡先生进去。”
“是。”小丫鬟抬头看了一眼蔡府医,蔡府医点头,提着药箱子进去。
蔡府医左右看了一下,跟着婉容进了内室里。
他上前,看着颜竹意,“表小姐,您还好吗?”
“废话少说!要缝针赶紧缝针,不要缝针赶紧滚!”颜竹意冷冷瞪了这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一眼。
蔡府医惊了一下,这表小姐果真还是个泼辣的。
“是。是。”蔡府医上前,拿出针线就要给颜竹意下手。
颜竹意盯着他看,看向蔡府医手中的针线。
蔡府医看着颜竹意额上的红色,伸手就要直接给虞韶容缝针!
颜竹意猛地就抓住他的手腕,“放肆!”
蔡府医吃了一惊,“表小姐?”
颜竹意一巴掌扇过去,“庸医,谁让你这样替我处理伤口的!婉容,去请舅母过来!我倒是要让舅母看看,看看这蔡府医到底是什么货色!”
蔡府医吓得脸色大变,“表小姐饶命,表小姐饶命,饶命!若是夫人知道,小的恐怕性命不保!”
“婉容赶紧去!”颜竹意命令,婉容立即飞奔出去找邬夫人。
“性命不保?”颜竹意看回这蔡府医,自己闭着眼睛让这人检查的时候,没少听他跟邬夫人之间的言语来往,各种暗中要对自己谋害!岂能饶恕!
“是,是,小的,小的只是贪图一时的简单快速,所以,所以才……啊!”蔡府医的手腕关节被颜竹意拗断!
颜竹意自幼学习中医药,对于穴道关节哪里不精通?轻松用力拗断蔡府医的手腕关节不在话下!
“饶命,饶命!”蔡府医痛苦哀嚎。
“是谁让你如此大胆草率地给我缝针?直接拿针就给我缝?”颜竹意说着伸手拿了蔡府医药箱子里的绷带,猛地朝着他的手就缠、绑!
“表小姐,表小姐!”蔡府医紧张求饶,见无果,立即大喊,“表小姐要……”
“杀人是不是?”颜竹意冷冷说道,将手中的布塞往他嘴里塞得更进,堵塞他的嘴,可却不会让他窒息死亡。
蔡府医顿时脸色闪过惊恐!
“我不会杀了你的。”颜竹意笑了一下,她凑前来,一字一句对着他说道,“我只是教你,怎么缝针比较好。”
蔡府医惊愕,瞪大了眼睛!
“看什么看?闭眼!”颜竹意喝道。
蔡府医胆颤闭眼,这表小姐……太恐怖!怎么之前没发现!
颜竹意扫了一眼他的药箱子,将自己所需要的一些东西,例如银针、一些膏药,看着感觉不错的都拿了藏好,最后,从他的箱子里重新取出针线。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到底是怎么缝针的!”颜竹意冷哼一声,说着拿了事先准备的砚台砸向蔡府医的额头,她掌握的力道非常好,蔡府医此时感觉痛,额上出血,可是头不晕!
蔡府医可谓是被颜竹意那凶狠又果断、准确的手法而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