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久在魏国公府中成长,很多事情,恐怕二哥是不太清楚。”颜竹意微微欠身行礼,“二哥和琨表哥先逛逛,我要赶紧去拿些药材来。”
“我去宣些府医来看看。”颜广轩立即道。
颜竹意黛眉蹙了蹙,若是去请府医,现如今快到日中,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清香伤得如此之重,还是要靠自己才行。更何况,稍后自己还要去跪太庙……
但颜竹意还是客气道,“多谢二哥,但是我还是先继续去找找药材。”颜竹意说着立即就要走。
“大妹,你刚刚回府,可认得府医馆在哪里?”颜广轩说着立即跟上颜竹意,根本忘了站在原地的魏明琨。
颜竹意一边走,一边道,“不认得,但是路在脚下,我会问的。”
“我带你去罢。”颜广轩追上颜竹意道。
“……谢谢二哥。”颜竹意心中着急,一时间也忘了魏明琨。
魏明琨黑眸一眯,他看了这周围,然后快步也跟上颜竹意和颜广轩。
在颜广轩的帮助下,很快就找到了那府医馆,颜竹意拿着药材赶紧回到风华园,然后给清香敷药和熬药,而颜广轩和魏明琨则是在风华园外面的凉亭里坐着聊天。
颜竹意照看好清香之后,带着丫鬟清宁走出院子,却正看到魏明琨也往自己这边看来。
“琨表哥,二哥。”颜竹意心中掂量了小会,还是上前去,“你们可用了午膳?”
“稍后用。大妹这是……”颜广轩迟疑了一下,瞬间就明白过来,他立即抬头看向天际,“这,已经快到午时三刻了。”
“是,所以我先行告退了。”颜竹意低头行礼。
“竹意表妹这是要到哪里去?”魏明琨立即喊道。
颜竹意看了魏明琨一眼,小红唇一抿,欲言又止,还是立即转身带着清宁离开。
魏明琨看着心中更是着急,立即上前一步,“竹意表妹。”
“她早上的时候,因为给母亲请安迟了,被母亲责罚午时三刻要在太庙跪着,要跪到戌时。”
“跪到戌时?”魏明琨惊了惊,自己就知道她回府之后就没有多少好日子过。本来在魏国公府的时候,她的处境已经是艰难,而今归府之后,没想到更是寸步难行,可谓是步步惊险。虽然不致她于死地,可是,却每一次都将她重重打击。
这次若是跪了,岂不是要跪上三四个时辰之久!
“这,若是请安迟到,也不至于惩罚如此之重才是。”魏明琨浓眉紧皱,“再者,竹意表妹向来的身子就不好,若是跪着着了凉,这可如何是好?或者跪着她的哮喘复发了,怎么的是好?”他说着转身看向颜广轩,“颜姑父可在府上?”
“你要找爹爹?”颜广轩看着他,自己就知道,魏明琨突然进府,然后各种口舌让自己带他在这府上走,然后又从自己的口中套出颜竹意在府上的行踪和生活,然后又到了风华园这里,现如今又如此关心颜竹意,这恐怕都不是表兄妹关系如此简单了。
只是,不知道魏明琨是否知道颜竹意跟滇木恪世子之间的事情?
魏明琨看向颜广轩,然后又看向颜竹意消失的方向,“是,我不想看着竹意表妹跪在太庙里三四个时辰之久,她的身子熬不住的。”
“我何尝不知,只是母亲她……”颜广轩叹了一口气,然后看向天色,“父亲若是不曾到校场巡视,那他应该就在府上了。”
“我知道你难处,所以这件事情,最好由我出面。”魏明琨说着走出亭子,“颜姑父会在正堂吗?我们一起去看看。”
“嗯。”颜广轩应了一声,跟上魏明琨。
颜竹意带着清宁走向太庙那边,但是走过廊道之后,颜竹意的脚步慢了下来,“我们慢慢走。”
“是。”清宁的脑子比不上清香的脑子灵光,但向来听话,做事老实但是非常尽心尽力。
“这段路程,你一定要记住,稍后我进太庙时,我会让你在外面守着。你等我进了太庙之后,她们不注意你的时候,你就找个机会,沿着原来的这条路跑向正堂那边,大哭,有多凄惨就多凄惨。我的意思,你可明白?”颜竹意低声吩咐道。
“奴婢明白。”清宁点了点头,“奴婢一定做好这一切。”
“好。”颜竹意说着脚步加快,清宁也赶紧跟上。
魏明琨和颜广轩转过花园的时候,看到正堂上似是有客人,外面的侍卫都多了很多其他服饰的别府的兵。
“是什么客人?”魏明琨眯起黑瞳看向那正堂里。如果有客人阻挡了自己跟颜涵君见面,那,就无法及时将颜竹意被罚跪几个时辰的事情告诉给他听了。
如此,颜竹意就要多跪些时候了。
这……
“我去看看是什么客人。”颜广轩看向魏明琨,“琨兄在此处稍等片刻,我即刻回来。”
“好。”欲速则不达,且弄清楚到底是何人再说。魏明琨拱手。
颜广轩赶紧上前去听他们的声音。
颜涵君是大将军,说话向来洪亮大声,可是这一次与之对话的男人,也中气十足,言语中铿锵有力,又带着无尽的威严,让人听着声音就打心底的佩服。
“久闻大将军英勇盖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本王佩服!”滇西王端起面前的酒杯,拱手,“这一杯,敬大将军!”
“王爷客气。保家卫国,乃是我等本分!”颜涵君说着也端起面前的酒杯,做了一下请的手势之后,干了。
两人放下酒杯,顿时相视一笑,“哈哈,哈哈哈!”
滇木恪重瞳眯了眯,依旧站在一边不动声色。
颜涵君笑声慢慢停下来,他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看向滇西王,“不知道王爷今日登门,所为何事?再者,方才,王爷可是为何而笑?”
“所为何事?其实也不为何事,就是感慨大将军戎马一生,而今难得归府,本王前来瞻仰大将军风采而已。”滇西王笑了笑,微微转动了一下自己左手大拇指的玉斑指,眼眸看向颜涵君。
“那王爷为何方才大笑?”颜涵君不解,再次正色道。这个王爷,乃为诸侯国王爷,与这朝中的王爷性质不同,当不可大意。
滇西王听着又一笑,方才自己为何而笑?呵呵,颜涵君所言的保家卫国是本分,可是自己的国在哪里?自己的家就是这样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