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这时候,外面婉容一声喊道,“小姐,您醒了么?”
“醒了。”颜竹意起身,自己一边穿衣裳,一边道,“进来吧!”
“是。”婉容说着将洗漱用的东西都捧进来。
一边伺候颜竹意洗漱,婉容一边道,“今儿是初夏节,舅老爷说,小姐可以跟着大伙儿出去玩玩,您要不要考虑出去走走?”
“准许我出去玩?”颜竹意黛眉蹙了蹙,“不对我禁足了?”
“这,奴婢就不太清楚了。奴婢知道的是,这府上的大家都很开心。舅老爷下了命令,说今儿晚膳,大伙儿就在正堂一起用,舅夫人和舅姨娘,表小姐表少爷他们全都要到。”
“这初夏节,是很重要的节日是不是?”不然,魏国公怎么可能让这么多人一起聚集在一起用膳?
“是的。”婉容笑了笑,“奴婢记得之前小姐每逢到了初夏节都是极为开心的,然后喜欢到外面玩。”
“既然可以出去,当然是要好好出去玩玩的。”正好看看能不能偷偷到滇西王府再探一探。
自己承认,她中毒了,中了叫做滇木恪的毒。
颜竹意瞬间有些羞涩地捂着自己的脸。
“小姐,您?”
“我没事。”颜竹意下一瞬就恢复了自己的神色,“给我梳妆吧!”
“是。”
婉容一边给颜竹意梳头,颜竹意一边问她话,婉容说到,宫中传来消息,胤王滕胤之和贤王滕蕴弦临时南下视察,而将选妃百花宴的确切日期推后,推到六月初六。
因为魏君陶已死,所以选妃名单有所改变。到时候入了选妃名单的女子一定要准时参加,而不在名单上的女子,也可以通过父兄等在位官员进行禀告上传户部,然后交由洪皇后定夺选妃参选事宜。
颜竹意赶紧问自己是否在那名单上,婉容点头,滕胤之的选妃名单上第一个名字就是她颜大将军府嫡出大小姐颜竹意。
听着这般消息,颜竹意瞬间没有什么好心情。
滇木恪不是已经拽着自己到了滕胤之面前了秀恩爱了么?怎么滕胤之还依旧对她不依不挠?难不成自己这身主人还有什么利用价值自己没有发现?
真的要好好回到颜大将军府查看一下。
转过廊道想要到正堂的时候,魏明琨特意喊住了颜竹意,然后告诉她,魏国公在书房中喊她过去。
颜竹意道谢,不多问缘由便朝着魏国公的书房走去。
魏明琨在一边跟着她走,三番两次想着要问她夜里梦游的事情,可是几次又欲言又止,到最后,只能够又压了心底。
不一会儿,颜竹意到了魏国公的书房,通报之后,颜竹意被允许进入魏国公的书房里跟魏国公说话。
魏国公见颜竹意进来行礼,便放下手中的狼毫,然后点头,他将一封书信递给颜竹意,“这是你爹爹寄给你的书信,你瞧瞧。”
“是。”颜竹意立即行礼拜谢。难怪魏国公独自叫她过来。
但是她不敢马上拆开,而是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魏国公将她的这点小动作都放进眼里,摆摆手,“回去准备一下外出上香的事宜。”他说着看了一下颜竹意的全身,但是没有说话,而是继续他手中的事情。
颜竹意也注意到他的目光,遂,也看向自己。
她注意到了自己虽然衣着朴素,但穿的这绣花鞋却是粉红色的,这跟上香祭祀的这些颜色有所相冲。
颜竹意当下回去换了一双黑白色条纹绣花鞋,如此穿出来之后,倒是令人感觉似是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人儿……
魏国公等人都已经停在了院子里,当看到颜竹意这方出现的时候,嫉妒的成分比赞誉的更加多。
但魏国公很快就命令大家出发了,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朝着这金都的最大庙宇承天庙出发。
颜竹意此时端正地坐在马车里,对面正是魏星香和魏兰初、魏禹菱。四个人你瞪我,我瞪你,谁都没有说话。
颜竹意当真以为这僵局不会被打破,遂,伸手拉开了一下那车窗子的窗帘,可是没想到,就打开的那一刹那,一支羽箭直直地刺向颜竹意!颜竹意瞳孔放大,惊愕地盯着那羽箭头而忘了自己!
可是没想到,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那羽箭竟然在距离颜竹意的瞳孔只差零点一厘米的时候停下了!
颜竹意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被夺走!她惊得整个人都懵了!
男人抿了抿嘴,眸色一沉,将手中的羽箭紧紧地捏着,只要再用力,这羽箭一定会成为一片碎渣!
周围的人全都停下来,魏明琨带着人全都赶过来,当看到的是一身妖孽红衣的男人的时候,惊了一下,“木贞公子?”
滇木恪将羽箭放在自己的身后,眸色看向车窗子内依旧惊愕的颜竹意,天知道若是他迟一丁点!她的眼睛就不能够要了!这个傻女人竟然在行马车的时候,如此不知道个安全竟然掀开了那窗子!
不知道她这魏国公府上的很多人都想着她死么!
若非自己恰巧出来办事,她岂是如此幸运?
吓不死她,却已经吓死他了好不好!
“还不回神?!”滇木恪微微带怒地拂袖打向那车窗子,只怕上前去将颜竹意摇回神,这女人好生地不会照顾自己!尽是让他担心!
“颜大小姐是看着奴家觉得奴家甚美是不是?用得着盯着奴家眼睛眨也不眨?”滇木恪顶着木贞公子的脸,自然用了木贞公子的语气。
可是这时候,一阵的不适从心口涌出。滇木恪意识下地将那满口血腥压下。那双重瞳依旧紧紧地锁着颜竹意,只在乎她到底有没有吓出事儿来。
颜竹意被他那说话的惊回神,她赶紧揉了揉眼睛,“我,谢谢你!”
“下车说谢谢!”滇木恪满身妖娆,也不依不挠,他将手中的羽箭放在手中,看了几下之后,又扭头看了一下周围。
他旁若无人地比拟着手中的羽箭,不经意地将自己的手往身上的衣服擦了擦,暗中将手中的血迹擦掉。若非是自己蛊毒不曾痊愈,这羽箭岂能伤了他纤白如玉的手!
只是这真是该死,这射箭的人用了多少内力!真的如此痛恨颜竹意、要她射穿她的眼睛射穿她的脑袋不成!